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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隐隐被黑暗代替,她急得抓住小姑娘的手,毫无顾忌地靠近,努力亲吻那只通红的眼睛,齿间咬着耳廓,昏昏沉沉道:“亲过你了,你便是我秦棠溪的人,不许走。”

说完,就彻底陷入黑暗里,什么都没有了。

明姝怔怔地望着屋顶,耳畔都是殿下的呼吸声,清晰而温热,慢慢地传到心底。

有股莫名的力量让她心口暖了起来,惨死后的恐慌与灭门的恨意渐渐淡去,隐隐被长公主的情所取代。

从不知为她取名、看她长大的人会这么爱护她。

喜欢是占有,更是朝夕相处的愉快,殿下教会她一点,喜欢是她好就什么都可以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沉重,更像是绳索紧紧勒住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殿下的喜欢,是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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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登基多年,长公主初次因病不能来朝会,朝堂上荣昌侯一党占据上方,借故拟定旨意,任命几位重臣。

秦捠觉得不妥,偏一张嘴就引来数人反驳,皇帝更是拿眼睛来瞪他,无奈下就不再去参与。

侍中提议今年赋税减免,皆因去岁一场暴雪冻坏不少庄稼。朝廷以仁德为先,当替百姓着想。

吴谙却反驳道:“百姓穷苦,那国库空虚谁来负责,今岁皇帝亲政,难不成侍中是故意给陛下难堪?”

侍中讷讷,执起笏板走了回去,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小皇帝观望一阵好觉得无趣,吩咐人退朝,荣昌侯趁机留下,殷勤道:“长公主病了,陛下该趁机敛权才是。您是天子,不可仰人鼻息,受制于人。”

小皇帝倚靠着龙椅,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扶手上,对于外祖父的提醒也并不在意,只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你以为她等着饿你去铲除她的党羽。秦棠溪不是轻易疏忽的人,见好就收,不如想想兵权的事情。”

提起兵权,荣昌侯就不大自然了。当年他曾握兵权,因醉酒误事,被夺了兵权,若非皇帝是他外孙也不会有今日的荣华。

眼见着外祖父说不出话来,小皇帝就要起身走了,“您且回去,朕自有分寸。”

母后说过秦棠溪至今不嫁人,就是为了她的皇位,多年筹谋架空皇权,她防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到办法将她击垮。

女人狠起来连旁人都觉得害怕,她阿姐的狠就在于将她压制得死死的不说,自己偏偏不嫁人。

换了衣裳就要出宫的时候,太后匆忙来了。

太后今年三十又五,保养得宜,见到皇帝就说了与父亲一样的话:“秦棠溪病了,殿下需趁机将其一举拿下。”

小皇帝不耐:“那是一位手握政权兵权的摄政长公主,您以为是拿刀拿枪,一句就拿下?”

太后讷讷无言,想到今日的处境心口就忧虑得不行,道:“本宫去看看她,一探究竟。”

皇帝觉得也可,她想去玉楼春见明姝,顺势就道:“劳烦母后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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