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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我!”游儿不由愤慨道,“他还跟我说从未见过你!”
江无月笑了笑:“原本我没太在意他,不过,我忽然发觉他在悄悄观察我的左眼——我左眼一直没有痊愈。
虽然旁人看起来是正常的,但我自己总是能看到有白烟在眼睛里飘着。
而那个樵夫,他能在一个照面之后就发现我眼睛的异样,绝对不是普通的樵夫。
他看出我的左眼有问题后,就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旁敲侧击了好久,想知道我是如何受的伤。
所以,我怀疑他和白鹿真人多少有些关系,便直接问他白鹿真人在何处。
我料到他自然会答说不知道的,便告诉他说,我从西南地方来,是白鹿真人让我来找他的。
然后……他带我进了一个机关洞穴,里边有白鹿真人的坟冢。
他就是白鹿真人的弟子。你来的那几天,他一直在那个洞穴里给我施针敷药。过了将近一个月,我的眼睛里的乾元光才被抽干净……”
江无月偷偷看了一眼游儿,见她面无表情盯着地面,不觉往椅背里缩了缩:“后来,我就去了南海和环丘,给委然找火鼠毛和冰蚕丝。我不会做成衣,只将这两样东西拿去交给了她,让她自己想办法做五彩衣。她一高兴,便催出了体内半数灵气,化出两块玉来给我。”
“然后呢?”游儿还是冷无声色地坐在床沿,语调听不出喜恶。
“然后……我就去进宝居给你送玉了……”
“你送我这玉作甚么?”
“答谢你……”
“那你现在又要去找什么人?”
“我……”
显然,不用明说,游儿也知道,江无月去进宝居也不过是像现在一样,悄悄放下就走。
她现在已经不在意樵夫对她撒了谎;
也没有懊恼她其实一早知道胡郎在跟踪自己,却没有察觉到江无月;
更不可能对江无月为了件五彩衣冒着凶险折腾大半年而无动于衷。
手里的玉早被握得温热,她不过是送了些旅费,就换得至宝,也算得上是一番厚义回报了罢。
她不是不习惯江无月不说,她也就不追问的相处方式。可事到如今……
当她听着江无月避重就轻地回答着她的所有问话,忽然就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灰心丧气。
太阳还未升起,屋里只有一层模糊的灰白的暗光从窗外飘然而进。
她摊开手心,昏暗的内室中,就多了两块淡淡的清莹的交叠柔光,皎白无暇,光素无纹,劲下如扳石,抚之若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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