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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篱进了院门,先施过礼:“付叔叔……”

付乙辰放下手中的流珠,道:“阿篱你一个人来的?你师父可还好?”

“多谢付叔叔关心,我师父近来身体一直不大爽利,只在馆中休养着。”

付乙辰道:“可还是为了常山的事?”

钟篱在长辈面前稍稍端住神色,焦虑仍是难收:“付叔叔,我与峨眉山中几位弟子,依您所言,沿路将南方各郡找了个遍,仍然未见常山的踪迹。此次便是再来问询,不知是何故。”

“怎会如此……”付乙辰心有异样,沉思片刻,道,“你莫急,待晚间我再观星望气,定给你个答复。”

又向付南星:“南星,阿篱一路劳顿,你先带她去休息吧。”

两人出了付乙辰的院子,走在观星楼鳞次栉比的琉璃瓦下,日光洒在瓦上,似水面粼粼波光。

付南星抬头,不瞬地望着那些光,觉得自己像个沉在水里的人,上不到水面呼吸,下不去水底溺毙,无处呼救。

再过上几年,就整二十了,她溺在身边这个柔弱姑娘铺撒开的汪洋里,快要二十年了。

她习惯了随着这个姑娘哭,随着这个姑娘笑;

习惯了不是人口中的谦和,而是谦卑地跟在她和陆常山身后;

习惯了对她好,所有自己能得的宝贝都想方设法送到素问馆;

习惯了每次在后山练完术,都望着西边的星空呆上半天。

付南星甘之如饴地在一个人面前卑微着,泡在这一方无人之境的深水里,泡得久了,连眼角都起不了枯涩。

钟篱低头沉默不已。近一年的奔波,无数次的失望,早让她原本羸弱的身体更加颓乏不堪。

余光里是付南星靛青银纹的衣角下摆,随着主人仿佛与生俱来的雅步翩姿而落落撩摆。

钟篱往日温婉淡雅的一个人,偶尔也会有奇怪的念头冒出来。

比如,如果付南星是个男子,自己恐怕会在她和陆常山之间再如何苦心孤诣都难以抉择,闹到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收场——

然而,付南星不是男子,钟篱无需多添这份闲愁。尽管如此,这许多年来,她既不忍弗了付南星的心,又授不下付南星的意。

多番晦暗默示,付南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作何想,只管一意孤行地对自己好。

钟篱只觉无可奈何又受之有愧地领着情,不忘时常念着当如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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