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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运动员开始奔跑。
观众间接二连三地发出惊叹。
原来贵族派出的那位长跑健将竟跑得比短跑的还快。
顷刻间他已冲完一个赛道,回头折返,差不多又要完成第二个赛道。
而讲究缓发慢收的阿长,此时才跑完半个赛道。
“他跑这么快会很快没力的吧?”
“是啊,这么跑准输。”
人群里议论纷纷,并不看好贵族选手。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少,到最后没人再敢说话。
贵族选手已经用短跑运动员的速度整整跑了三十一个赛道。
他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他的双腿好似永远不知疲惫。
围观的人们看痴了眼睛:他是神吗?
阿长的心也在动摇。
他已经整整落后对手二十二个赛道。
初赛的时候他总能蓄势待发后来居上,可即便再怎么蓄势,也不会被人甩开三个以上的赛道距离。
对方一定有神灵在庇护他,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神灵!
心动摇,气亦动摇。
气动摇,疲惫就裹挟起整个身体。
阿长觉得,他的步子已快迈不开了。
他也要像刚刚的铁饼选手那样跌倒在地。
一个愈冲愈勇,一个摇摇欲坠。
胜败之势,瞬间逆转。
潘达罗斯冲高台上的方澄穆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方澄穆没有理他。
口中高念:“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这不是特洛伊人的诗言诗语,唯有认真跟着方澄穆修习东土内功的阿长,才能悟得其中真谛。
即便是阿长,单这一句心法也花了他一天一夜的功夫。
他被要求盘腿打坐,口中默诵心法真言。诵一遍,在脑袋里想一遍它的意味。
“什么都不要想,任凭气流穿透你的身体。收住胡思乱想的心,什么病邪都无路可侵。”
初习时,阿长不断地念,越念越烦,烦到极致时浑身发痒,连带着腰酸腿麻,总要起来动一动。
他只要一动,方澄穆就用伞柄敲他的背,把他的心思打回去。
后来越坐越长,越想越通,阿长总算明白,既然什么都不想,那么连这句话也不想才是对的。
他的灵台总算变得清明,身上的那些痛痒酸麻总算慢慢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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