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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配。

“值不值得，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女生的声音清亮坚定。

北槐侧目，撞进了少女那双澄澈无暇的眼眸里，像要溺在里面。

“小北，你可能都不知道，在我眼里的你有多么闪闪发光。”

微风，月明。

女生立在街头，昏黄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衬得眉眼越发柔和，眸光似满天星辰，清澈而璀璨。

她凝视着北槐，语气轻柔而笃定。

“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迟疑过。”

北槐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好像有什么流进了心房，热热的，鼓鼓的。

眼睛酸酸的，涩涩的。

愉悦和欢快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她甚至觉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欢喜的气息。

她看着江晚，看了很久很久，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她缓缓将衣袖撩开，露出了右手胳膊上的刺青。

一轮黑色的弯月。

不精致，也不小巧。

有些另类的弯月，让人看的心里发毛。

这不是江晚第一次见了。

她在前世见得最多，那时候的小北已经磨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遮掩。

但是在她问及胳膊上的那片刺青时，小北也只是温和的笑笑，说年少时幼稚纹着好玩的，已经习惯了。

当时她心里虽有疑惑，但顾忌着小北心底的伤疤，没有多问。

而在这一世，天台那场争执中，她不小心看到了小北的刺青，对方的反应却那么大。

在那一刻，她就明白，小北胳膊上刺青的背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也发现了，在人前，小北从来没有把胳膊露出来，哪怕是在夏天，也穿着长袖。很明显，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可如今，小北却主动将自己的“秘密”展现在她面前。

这是对她莫大的信任啊。

江晚心头一软。她认真地看着北槐，耐心等待着她开口。

“记得是五、六岁吧。那天还是我生日来着。”北槐抬头望着墨色的天空，回忆着说。

“我画的画在幼儿园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我很开心，拿着画跑回家想给云曼珠看。不过很可惜，那天的云曼珠心情不太好，把画撕成了碎片，用脚使劲踩，还打了我一顿。

原因嘛，因为要画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只画了我和她，没画北荣。她认为是我不听话，所以北荣才不来看她。”

说到这里，北槐低头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可我那时候傻啊，不撞南墙不回头。以为云曼珠生气是我不对，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因为只有在她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喝茶，我真傻，以为她喝茶了心情就会变好。结果啊，她一巴掌扇过来，滚烫的茶水全洒在我胳膊上了。

脸痛，胳膊也痛，但心更痛。”

“胳膊上留了疤，后来我在上面纹了刺青。不因为别的，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对云曼珠抱有希望，哪怕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