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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里长这一类地主富户,体量他们付出的同时,也对他们多加敲打,让他们不要剥削得太狠,逼到百姓走投无路。闹出人命官司就是她的底线,绝不会对此轻饶。
然而即便是这样轻的变动,这个过程也充满了阻力,这些里长保长,在当地有家财有威望,一呼百应,有的甚至传了两三代人,收税根本就离不开他们,所以沈清疏不得不下到乡镇,以自己知县的身份来威压说服。
扯得远了,总之,真不是她不想放假陪媳妇,到官第一年总是最难的。
之后没出其他意外,两人顺利出了门,到了文山山脚,马车再不能上,便下车步行。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来登山访寺的人并不多,两人行在安静的山道上,偶尔才能见到几个人。
山道两边,树木仍然郁郁葱葱,不见枯黄,时有飞鸟鸣叫,与京城大不相同。
一开始,两人携手而行,聊着近日的趣事,互相的感想,都有说有笑,很是开怀,等爬了好一阵,林薇止便脚下发酸,开始喘气了,再一阵儿,话都说不出了。
又一次停下来歇息,沈清疏倒还好,笑着把水葫芦递给她,问:“还能走得动么?”
林薇止喝了口清水,偏头一望,绵延的台阶几乎见不到顶,也不禁有些退却之意。
跟着伺候的笙寒都爬不动了,哀声道:“姑爷,这座山有多高啊,怎么还没到顶?若是在京城,早便到寺庙了。”
“是挺高的,蜀地的山都不矮,这座山还在外有些名气,没办法,所谓名寺出深山嘛。”
沈清疏笑着回了一句,伸手替林薇止擦了擦唇边水渍,温声道:“还爬吗?我们也不是为了上香来的,倘若累了,就停在这里歇息,看一看风景也无妨。”
歇了一会儿,林薇止腿上又生了点力气,不知怎么的,她今日生了点固执,很想爬到顶上去。
“不,继续爬。”她站起身,一马当先迈出去。
沈清疏一愣,唇角不自觉漫起笑意,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一阶两阶三阶,双腿又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林薇止咬牙坚持着,不经意间见沈清疏跟在她旁边,如同闲庭散步一般,不紧不慢的,丝毫不见疲态。她忽然有点气闷,决心日后要锻炼好自己的体力。
又爬了一截,林薇止扶着树干,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们爬到哪里了?”
“一半吧。”沈清疏也不是太清楚,她大致估量了一下,四舍五入,大概、应该、也许有了吧?
一半还多了,林薇止一听,眼睛都亮了,只觉得山顶在望,动力十足。
爬啊爬,中午时分,她们终于来到了山顶,林薇止都要累断气了,她瞪着沈清疏,眼神凌厉地几要飞出刀子来,你管这叫一半?
沈清疏装作没看见,无奈地半抱半搀着她,她路上也说了不然就下山回去,可林薇止却又坚决不肯。
中国人八大原谅之一,来都来了,虽然爬山爬得很痛苦,两人还是进觉华寺上了几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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