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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朝臣虽然不太赞成渭国的下一代君王体内有一半草原的血统,但是就像当初秦德说的:草原自景嘉年间就已经是大渭的版图,草原的百姓虽然是“异类”也是大渭的子民。
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女帝陛下对这位草原皇夫的深情,于是在无形中朝臣们又在心里退了一步:只要女帝陛下能顺利诞下麟儿就好。
户部尚书行在百官的最前列,低声与一旁的刑部尚书说道:“看来这天下要有大好事发生了。”
刑部尚书:“是啊……总算是对先帝有了交代了。”
户部尚书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笑而不语。
不得不说的是:这五位尚书虽然固执迂腐,还有些大男子的高傲,对朝廷的忠心倒是不假。
身为中书省左仆射的陆伯言就行在不远处,听到这一番言论,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看来,除掉齐颜怕是行不通了,为了保住陆家下一代的富贵,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机会替自己的侄儿求娶晏阳公主……
一连三日,南宫静女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到了第三日朝臣们有些急了,如此下去不仅朝政荒废,陛下也是要亏身子的。
可是这之间不仅隔着君臣之别,还隔着男女大防,几位老臣便找来了内廷司侧面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希望内廷司借教习姑姑的口,传达给南宫静女。
当天中午,教习姑姑领命去了,相隔没多久内廷便传开了一个消息:皇夫殿下病了。
陛下这几日没上朝是因为皇夫殿下病势来的凶猛,留在甘泉宫照顾了。
御医院的王院长也站出来证明了消息的真实性。
话还要从三日前说起,齐颜和南宫静女颠倒一番从汤泉殿出来以后,即便南宫静女将齐颜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齐颜的身体状况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健康,水症早已盘踞在齐颜的五脏六腑,侵入膏肓之间,再加上再洛北吐的那一口心头血亏损了元气,在“虚弱”的状态下稍稍见了一点儿风,便病了。
甘泉宫
齐颜睡在由整块暖玉凿成的床上,玄黑色的石板下点了地火龙,齐颜的床前还点了两个铜炉,里面的银碳烧的火红,不住散发着热量。
整座甘泉宫的寝殿热气逼人,常人单单是待在里面就十分辛苦,白发苍苍的王御医身上的官服都隐约能看出汗渍,出身民间的谷若兰更是没顾忌,直接将一双袖子挽起,用一根绳子绑了绕在脖后,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
南宫静女被热的阵阵眩晕,到殿外简单透了透气,回来的时候热量瞬间将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一丝凉爽烘的丝毫不剩。
而齐颜呢?
她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安静地躺在暖玉床上,双目和嘴巴紧闭,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红润,若是将这样的一个人原封不动地放到棺材里,怕是和死人也没多大区别。
南宫静女望向床上的齐颜,眼眶再次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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