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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的脸色变了几变,沉默半晌说道:“这几年陛下的身子不好,若是再被他知晓这件事恐怕对身体不利,他一直都最疼你了……”
南宫静女等的其实就是这样一句话,她先是只字不提南宫烈受伤的事儿,然后让良妃先提出大事化小,自己再要求对方控制好南宫烈。
可是她看着双鬓微霜的良妃,突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南宫静女:自己果然不能像齐颜那样运筹帷幄吗?不知怎么,南宫静女想到了齐颜来。
她亦沉默片刻,转了口风,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到父皇那儿去,只是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事事靠父皇庇护的小孩子了。六哥年长于我,又是皇子,我不过是一个出了嫁的公主,与驸马同气连枝。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良妃:“公主别这么说,无论如何你都是陛下唯一的嫡出血脉,这份尊荣是不会改变的。”
南宫静女:“娘娘,其实驸马和六哥动手的原因……我实在难以启齿。”
良妃:“怎么呢?”
南宫静女:“娘娘或许也知道,晏阳郡主的生母被齐颜安置在私宅内,据说那女子住的地方被齐颜划为禁地。六哥非要闯二人才动了手,而那女子曾是晋州的灾民,似乎是景嘉元年灾民的遗孤,因受过刺激神智有些不清楚。她看到有陌生人压在齐颜身上打,捡了石头砸伤了六哥的背。不过,伤得并不严重。”
良妃皱了皱眉,没说话。
南宫静女继续说道:“那女子虽然没有名分,但毕竟是郡主的生母。本宫虽然也不喜欢她,却也要顾念一二,这件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那女子怕是保不住了。”
良妃拍了拍南宫静女的手背,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本宫那不成器的儿子带人私闯他人宅邸的错,不过……”
南宫静女:“娘娘但说无妨。”
良妃轻叹一声,悠悠道:“本宫虽然是以陛下妾室的身份入宫的,但从皇后娘娘那枝算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姨娘’。本宫人生过半,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说与公主:女子不比儿郎,立于世上先天就有诸多无奈和艰难,心肠总这么软可不行。在陛下赐给郡主金册玉牒的那一刻,你就是她唯一的生母了。好在郡主并非郡王,但是让那个女子留下来依旧是个变数,本宫可以答应你把这件事压下,可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那女子彻底打发了?”
南宫静女:“多谢娘娘关怀。”
良妃点了点头:“匆匆忙忙进宫还没去看过驸马吧?”
南宫静女:“嗯。”
良妃:“快去吧,夫妻之间没大事,也无小事。”
……
南宫静女出了良妃宫殿便传了轿辇直奔宫门,坐在去私宅的马车上,她还在回味良妃最后的这句话:夫妻之间没大事,也无小事。这或许是她能立足后宫多年,圣宠不衰的原因了。
现在回头想一想自己和齐颜似乎正好活反了,他们之间牵扯了无数件“大事”,却没有什么小事。
南宫静女毕竟年轻,想象不到这样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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