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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颜将白绢帕拎在手中:“敢问殿下这落红是交,还是不交?”
“自然!可……”落红事关清誉,怎么能不交?
“那好。”
齐颜拎着白绢帕转身离开,南宫静女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开被子跟了过去。
齐颜将白绢帕置于桌上,取出裁刀撩开袖子,干净利落的在小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随着南宫静女的一声惊呼,落红点点。
殿外值当的秋菊听到声音,关切的问道:“殿下?”
南宫静女苍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颜流血的伤口,有些无所适从。
渭国信奉儒家,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像齐颜这般毫不犹豫的伤害自己,简直颠覆了南宫静女的认知。
齐颜淡定的将手帕递给南宫静女,低声道:“殿下若是再不出声,秋菊姐姐可要冲进来了。”
“本宫无事,退下吧!”
“殿下?”
“退下!”
“是……”
南宫静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本宫……给你找药箱。”
齐颜抬起手虚拦了一下:“这伤口若是被旁人看到,臣下这一刀就算白挨了。”
似乎是看穿了南宫静女所想,齐颜无奈的说道:“蝼蚁尚且贪生,臣下自然不能免俗。”
南宫静女怔怔的看着齐颜,百感交集。
是啊,若是不见“落红”自己或许无事,可面前的这人会如何呢?
南宫静女不愿深想,撇过头:“先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
最后,南宫静女取来一方随身携带的手帕,为齐颜包扎了伤口,再无话。
各自睡下,齐颜捂着胳膊,仰面躺在小榻上。
南宫静女的清誉与她何干?
不过这落红对她来说却是一张必须要得到的“免死金牌”,如此南宫让才会看在爱女的情面上放过自己。
摆脱了身份暴露的危机,齐颜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以南宫让对南宫静女的宠爱,绝无理由让南宫静女十四岁便出嫁,况且还是嫁给一个身份低微的寒门学子。
再回想琼林宴上陆权与南宫让的对话,齐颜明白:自己不过是南宫让随手抓过的一张挡箭牌。
齐颜布衣出身在朝无半点势力,一门死绝没有外戚之患,正适合摆在南宫静女身边。可若自己与南宫静女没有夫妻之实保不齐会被毒杀。
另一方面:南宫让如此不惜代价的绝了嫡女嫁入太尉府的可能,大抵是要对陆权动手了。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当年挂帅侵略草原的始作俑者,杀害自己全家的最大凶手,绝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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