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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女呆立不走,齐颜蹙了蹙眉冷冷说道:“我乏了,姑娘且去吧。”
少女实在不解为何这位好心的公子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满腔的疑问被齐颜略带厌恶的冰冷表情逼退,捧着钱袋转身离去连伞都忘记了,拿顶着雨进了西屋。
齐颜落了门闩重新烧水,靠到木桶的边缘闭着眼睛长叹一声,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怜悯渭国人,权当……权当替先妣还了渭国的恩情。
想通了这里齐颜才好受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口上刺的一只栩栩如生的狼王头。不知为何师父竟答应了她保留一点印记的请求……
升腾的热气迷蒙了琥珀色的眸子,摇晃的水亦扭曲了狼王的表情。在那胸膛里面是一颗被仇恨的藤蔓缠死穿透的心脏,正滴着血、跳动着。
翌日。
少女天刚亮便起床为齐颜准备早饭,她走到东屋却发现门落了锁。想起昨夜对方冰冷的目光少女默默离开小院儿,寻到允州城内的扎纸铺依照齐颜说的与掌柜谈妥了价钱,领了四个伙计抬了一副薄棺将父亲入殓。掌柜的也听说了昨日市集卖身葬父的事情,很是怜悯、见姑娘孤苦无依就嘱咐伙计帮忙打幡。
少女再次来到齐颜门前,门依旧锁着她苦笑了一声跪在门口:“公子大恩奴家永生难忘,下辈子愿做牛做马侍奉在公子左右。”
少女等了一会儿见齐颜无话,又拜了三拜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直到小院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仍旧不敢相信如此施恩不图报的人竟让自己遇上了,或许是苍天保佑?亦或者是神仙听见了自己的哀求特来相助的吗?
她不禁去回想齐颜的容貌,可惜昨夜屋中昏暗再加上他一身泥泞并未瞧真切,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镂在她的心里。
四月三,童生院的大门开了。
今年的童生试的规模空前,原因是前些日子一向提倡节俭的皇帝破格为年仅十岁的南宫静女修建了一座与亲王规格相同的府邸,并赐封号:蓁蓁。
不少人都在猜测皇上会不会开设恩科,所以许多还没取得童生身份的学子都赶在了今年。
这位蓁蓁公主为何如此受宠?原因就连平常百姓都略知一二。
当朝皇帝南宫让膝下共九子三女,这南宫静女是唯一的嫡出血脉,身份自然尊贵非常。
南宫让当年还是丞相的时候与夫人马氏伉俪情深,成亲多年方得一女,便是这位蓁蓁公主。
可惜马氏产女不久便因病薨逝,南宫让大恸罢朝一日祭奠亡妻,之后将前朝的东宫改制重建更名为“未央宫”赐给南宫静女居住。
马皇后仙逝已近十年南宫让的后位一直空悬,听说由一位贵妃主持后宫事宜,似乎并无立后的打算。
南宫静女还有两位庶出的姐姐,分别唤做:素女,姝女、二人都过了及笄的年纪却并未得到封号更别说立府了。连百姓们都说:若是这位蓁蓁公主是男儿,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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