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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天南海北地随意聊了些,贾珍便告辞离去。林海在送走了贾珍之后,陷入了深思中,他转身回到了书房里,捡起了桌上放着的拜帖,随即又放了下来。“过来,你去查查这个人的根底,务必要详尽,还有这些天那些人推荐的人选来。”林海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吩咐道。他本来觉得贾雨村这人还算妥当,又是进士出身,便有心选他,自己是过于草率了些。他身子并不太好,子嗣上便有些艰辛,好不容易与发妻得了一女一子,比起祖辈来已经是极好的,自然得更用心些才是。
贾雨村此时确实在扬州城内,他既已经得中进士,又尝过了做官的滋味,自然不愿意从此消沉,只是他乃是罪官,要起复谈何容易,得需门路,若是再能得人提携,他必定能够重新扶摇而上。本来他是打算与这巡按御史贾珍攀扯上关系,这年头若是同一个姓氏也能沾上几分关系,得些交情。然而贾府的府邸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之前还遇上贾珍遭厌胜之事,故而贾雨村试了几次,都不得其法,别的不说,就说贾府的门人奴才,那规矩都是极严的,别说得见贾珍一面求当个幕僚先生,就说要进门递个消息也是不可能的。他为此着急万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碰上林府择西席,倒是个极好的机会。贾雨村对自己的才华一向自负,区区西席如何能够难倒他,必然是胜券在握。
出于贾雨村的意料,他原先以为很快就可以定下来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动静,不仅没有动静,甚至还花落旁人,这叫贾雨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却又不能贸然前去相问。思来想去,贾雨村都想不出个由头来,只能按耐下自己的焦灼的心情,再瞧瞧看能不能有别的方子解了自己的困境。
贾雨村的日子不似当初,虽然算不上富庶,却也不是那般艰辛,贫困潦倒,只是自己在扬州虚耗了这般久却无所收获,叫他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消沉起来,不免就爱上酒肆买醉,用于安慰自己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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