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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鬼王一直谨记鬼神陛下所定的条约, 在察觉到下属的算计后,立刻制止了他们,并且再度颁布了一道新令——“魔君和鬼王共同治理魔域,权利不分高低。”以此打消了鬼族和魔族之间争权夺位的乱象。
然而浣姬本人似乎并不这样想,不知是因为那位消失的鬼神陛下的原因,还是她本就看这位新任鬼王不顺眼, 每当闲暇时间都会来到鬼王宫寻衅, 秉着“打不过你也要烦死你”的理念,越挫越勇。
这一天, 司马葵办完鬼族的公事,照例来到鬼王宫的地下室,她入住的时候命人在地下室开凿了一个血池,在里面饲养了能够啃食鬼族魂魄的噬魂虫,用来当作惩罚犯下重罪的鬼族的牢房。
司马葵站在血池边的高台上,藏在狼牙鬼面后的眼珠冷冷地注视着血池深处。
左右两旁分别直立着两根朝天的铜柱,一男一女两道残魂呈“大”字形,脖子、手脚心都被钉鬼的钢钉穿透,牢靠地钉在铜柱上,魂体浸泡在血池中,露出两张面目全非的脸孔。
噬魂虫的软体像蚂蟥似的,大片大片湿哒哒挂在残魂身上,锯齿的尖牙撕咬他们的魂体,如同撕扯风化的碎布。
惨嚎声、求饶声不断在地下室回荡,听在司马葵耳里,却觉分外愉悦。
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低下去,司马葵挥动一下右手,身旁两只厉鬼立即转动墙上的机关,两根铜柱慢慢上升,带着两道残魂离开血池。
密密麻麻的噬魂虫从他们身上退去,缩回池中。
司马葵扬起头,兴致勃勃地望着那两道束缚在铜柱上奄奄一息的残魂,经过噬魂虫的摧残,已然看不出人形,只余两坨模糊的血肉。
他们每天都会被泡在血池里,承受被啃食的痛苦,差不多的时候再吊起来,等待魂体慢慢恢复,然后再泡进血池,再被噬魂虫啃食……日复一日,永无止境。
其中一坨肉团艰难地吐出人言:“葵……我错……放过……”
它的声音竟然还很好听,是高山流水般的清雅男音,怎么听都和这副恶心模样不搭调。
“很疼吗?”司马葵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极阴冷的感觉。
她踱着步子走到一张宽而长的玉案面前,上面摆了一对儿装围棋的罐子。
有时她会在这里一边聆听他们美妙的哀嚎声,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从中择了两枚黑子,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地道:“从前我被邪修炼成厉鬼的时候,可比你们疼多了,我都能忍住,你们为什么不能忍?”
“给我……一个痛快吧……”
另一坨肉团也开了口,是极度扭曲痛苦的女音。
司马葵把手里的棋子往案上“啪嗒”一扔,目光很不高兴地瞥过去。
她和祝彩衣不同,时至今日,纵然达到了鬼王级的修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柄,可她仍不能像祝彩衣一般平心静气地放下过往。
对于过去,她依旧耿耿于怀。
她曾经是人啊,是名门正派天户庄司马家的大小姐,是除魔卫道自诩正义的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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