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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跃很快停下车,她急迫地要查看机票情况,这是当务之急。
航班有多个选择,从多伦多起飞,或者从温哥华起飞。那么她们俩面临了两个选项,一是马上打道回府多伦多。另一个选择是继续前进,直接从温哥华飞走。
从合理性来看,第二个方案更好。
“我的所有文件应该都在包里。”辛跃发现自己总是很有预见性,她本能地把各种重要的东西都揣在身上。
辛跃的背包在后排座位上,于是江隐奇扭身去拿包。她伸长手臂够不到包包,于是探出身体去够,结果胸前的狗尾巴草项链勾住了中央扶手上的水杯,那草茎重重地勒了一下江隐奇的脖子。
江隐奇忽然就发怒了,她不耐烦地一把扯下草项链,实际上是硬生生拽散了项链,用力扔在中控台面上。
“哎呀,隐奇姐,没事吧?勒伤你了吗?让我看看。”辛跃看都没有看一眼被扯断的狗尾巴草,而是伸手去摸江隐奇的脖颈。
江隐奇挡开辛跃的手,“没事。”语言和表情完全分离,她摆明了是很有事。江隐奇阴沉着脸色,继续去捞后排的背包。背包的背带又很不配合地卡在食品袋下面,江隐奇用力拽了两下不成功。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紧张又压抑。
辛跃反应极快,她推开车门,“隐奇你别弄了,我这个包包的带子很烦人的,太长,我到后排去拿。”说着话,她已经跳下车去,直奔后门。
待到辛跃提了背包坐回驾驶位后,她又一次转变了谈话方向,“隐奇,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急。咱们先去酒店吧。这事咱们慢慢考虑。大半年都等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辛跃一边自然地把包递到江隐奇手上,然后再一次温柔地伸手抚摸江隐奇脖子里的勒痕,“疼吗?”
“没事。”江隐奇缓和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怒,她舍不得辛跃离开,她对辛跃有了深深的依恋。在听说辛跃即将回国的那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了心痛和依恋。理智上,她知道辛跃马上回国是正确的选择,感情上,她不愿意。她内心深处甚至在怨天尤人,为什么总是要分离?为什么在刚刚戴上草戒指后就要面临分别?为什么连一趟像样的旅行都无法完成就要告别?
辛跃发动汽车,继续上路。但是她不断侧过脸来观察江隐奇的脸色。她在想要如何安抚江隐奇的情绪。辛跃不是周枫,她不会沉默着就把决定全做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辛跃一直在平心静气地跟江隐奇交谈,一直谈,反复地做预测,做权衡,做保证。
她们预测疫情发展,预测国际间的旅行禁令。她们在权衡各个航班的利弊。她们讨论辛跃应该尽快回国找工作的事情,讨论如何寻求其他办法解决跟费劲离婚的事情。辛跃反复地表达,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尽快。
最后,辛跃要江隐奇等她,要守身如玉地等她。“是的,只有你需要守身如玉,”辛跃一本正经的说,“我根本不会爱上别人,我没有任何选项,你是我无可替代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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