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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叶清翎一定、一定还是爱着她的,只是可能,她需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认真地哄她。
叶清翎……她的叶清翎,她养大的小狗狗,她的金丝雀,怎么可能离开她……怎么可能这么决绝地和她离婚呢?
怎么可能……?
时雨睁眼看着天花板,有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
……
大年初五。
时雨带着外婆和叶清翎一起出门踏青,回城后在繁华的白河湾转了一圈,吃过河景晚餐,有绚烂的电子烟火在天空中炸开,侍者送来一大捧香槟玫瑰。
叶清翎在外婆面前笑得灿烂,眼底却是冰冷的。
大年初六。
时雨包场了白河塔的旋转餐厅,叶清翎在外婆面前,和时雨一块儿出了门,在白河塔下,她却直接打车离开,去和朋友吃饭去了。
时雨一个人在白河塔上,将整座城的夜景尽收眼底,味同嚼蜡地勉强吃下一餐。
夜晚,时雨缩进叶清翎地铺的被窝中,哑着声音问她能不能不要离婚,叶清翎一言不发起身,下楼回了自己房间,直到凌晨四五点才再度回来。
大年初七。
约定离婚的时间就这么到了。
时雨从不知道,原来时间能过得这么慢,这么难熬。
这两天,时雨尽自己所能,藏起所有的脾气,一举一动都按照张依安排的来,自己明明也用了心。
可是叶清翎的态度却始终未变,甚至,更加坚决。时雨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自己彻底丧失主动权,心脏像是被破碎的玻璃渣碾过一样的疼。
今天早饭时,外婆已经在客厅那边看报纸了。餐桌上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时雨一向很闷,外婆倒也没有察觉什么。
餐桌上,有那么一瞬间,时雨想要不顾一切地动用自己的资源和手段,拖住离婚的事儿,然后将叶清翎禁锢在自己身边。
然而,一回想起自己这样威胁时,叶清翎那个淡漠的、嘲弄的浅笑,时雨就不住自嘲笑着摇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心里只剩下一片空洞。
……
早饭一过,她们就开车去民政局。今天时雨没叫司机,是叶清翎开的车。
大年初七,结婚离婚的人都不少。两人等了一会儿,出来后,红本上的字从金黄色,变成了惨淡的银白色。
叶清翎将属于自己的那本离婚证放进包里,径直走向车子的驾驶位。
车子就停在民政局背后的一条小路里,这儿属于城郊,没什么人,周围树木也是一片凋敝。
时雨在车外站了会儿,低头看着手中两张红色的本子,一张结婚证,一张离婚证,捏在手里,都是冷冰冰的,连带着她的手指也被冻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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