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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
月见山从床上爬起来,主动用手圈了下自己的脚腕,嘟囔:“下次别上锁链了吧?哗啦啦的太吵了,换成项圈好不好?”
她拨开自己过长的卷发,细长的手指划过脆弱雪白的脖颈:“大概这么大?你要不要自己来量一下?”
夏油杰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他笑容里隐隐带上几分怒气。
单膝压在床沿,夏油杰俯身,目光黏着在恋人皙白的脖颈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月见山抱了个满怀。夏油杰没有说完的话被堵回喉咙里,一时间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他太久太久,没有被月见山主动的拥抱过了。
有十年,九十九个世界,那么久。
“我没有真正的想过和杰分手。”
蹭了蹭夏油杰柔软的黑发,月见山轻声:“记忆错乱以为是你杀了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是该怎么救你才好啊?”
“被杀到害怕后我想着,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吧,冷静完再想想办法。”
“很崩溃的时候想着干脆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吧。但是没有想过要和你永远的分开,没有想过这辈子剩下所有的日子,都见不到你。”
太阳光落到月见山脸上,暖融融的让她想要闭上眼睛。
空气里有淡淡的牵牛花的香味,被她拥抱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抬手也环住她。
主动被人拥抱,和自己主动去抱别人,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夏油杰闷声:“我不是个好人。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地狱,我确实应该归于那里。但你不是……”
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明知道在一起就意味着危险。当夏油杰真正理解咒术师含义时就知道自己和月见山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他舍不得放手。
他死死抓着这朵救命的花,从她身上汲取喘息与生的力量。
与其说是自己在保护春,倒不如说从头到尾都是春在包容他。
咒术师——疯狂,死亡,杀戮,还有零星的理智。这些东西组成了咒术师,他们是无法互相取暖的疯子,因为昨日互相拥抱的温暖,第二天可能就变成了死神投来的弓箭。
夏油杰眷恋不舍自己从外界夺取来的花。
那是他从不属于咒术师,也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里,为自己争取而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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