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2 / 2)
她没有在乎自己的手,只是疲倦的问她:“满意了吗?”
姜知意,满意了吗?够了吗?
鲜血汩汩流出,滴在翻倒的画布上与未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晕染了画里女人眼睛的位置,看起来一片猩红。
玻璃划伤的很深,这一次姜知意终于没敢再把她关在家里处理,让人把她送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
去医院的一路上时清薏都只是闭着眼不说话,无论她如何求她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失血过多导致她脸色惨白,因为抱的太紧姜知意甚至能感受到她体温的极速下降,有那么一瞬间,姜知意好怕她坚持不到医院就会离开她。
她靠在她颈窝里小声说话:“清薏,你再坚持一下,如果你出事了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时清薏眼帘颤动了两下,像是累极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姜知意眼泪流的更凶,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最后到底没有出什么大事,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很久,姜知意就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开一刻,生怕自己不在她就跑了,最后眼睛都熬的发红,时清薏才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醒了也不开口同她说话,只是偶尔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大雪和枯枝发呆。
“清薏,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想不想回家?医院好冷,我们回家好不好?”她不敢刺激时清薏,只敢拉了拉被角:“我已经在你床边缩了两夜了。”
在病房里加张床再容易不过,只是她甚至觉得隔着一张床也太远,硬要缩在她床边守着。
面色苍白的女人轻微的摇了摇头,姜知意的手悄悄收紧,语气却还是温柔的:“为什么?”
她似乎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这次受伤还是因为她已经被姜知意关了太近没有接触生人,声音沙哑而低微,她静静看着窗外,轻声说:“因为这里的窗户,没有铁窗……”
姜知意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时清薏入院的第二天晚上时母和时父就接连赶到,他们只在门外看了时清薏几眼还是在她睡着的时段里,时父不善言辞只是眼眶通红,手指一点一点在玻璃上收紧。
最后求着姜知意:“公司我能不要,三年前都是我的错,求你 ,放过清薏吧。”
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一生风光,晚年失意,一生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哪怕以前工作忙也是从小宠到大的,什么时候让她受过这种委屈?
可现在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生死不知,父母不知踪迹不知安全,瘦的几乎要脱了人形,他们怎么能不伤心?
姜知意把手指抵在唇边,眉头微蹙:“声音小一点,别吵到她休息。”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