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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薏:“……”
“孤身上酸痛,浑身乏力……”
罪魁祸首不言而喻,时清薏噎了一下,还是纵容的端起瓷碗舀了一勺喂到人嘴边,徐昭苏只吃了一口眉头便是微皱:“烫……”
怎么会烫,自己分明都放凉了,时清薏狐疑地又舀起一勺喂进自己嘴里,因为徐昭苏那话她心里先存了三分迟疑,所以并未吃完,只吃了一小口,温热的,不能说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起码也是五味俱全。
“陛下,不烫——”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徐昭苏凑过来将剩下的半勺子粥吃了,神色从容不迫,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眼角泛起丝丝促狭的笑意。
“嗯,孤方才弄错了。”
时清薏:“……”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徐昭苏这么笑过了,好像自从很多年前相遇开始,她们之间就从没有过如此温馨恬静的气氛。
她好生喂着徐昭苏喝完药又用了些粥,末了才轻声开口:“陛下不高兴,以后臣都不会再问了。”
徐昭苏刚刚净完的手微微一顿,悬在半空里。
“臣会好好陪着陛下。”
山中不知岁月其实也很好,幽静不劳心神,恩怨消弭,很适合她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徐昭苏将手伸进她怀里,羽睫微颤,缩进怀里最暖和的位置:“冷。”
她们都在逃避着那些问题,那些剥开就是伤痛,足以让人伤筋动骨的痛楚。
徐昭苏政事算不得十分顺利 ,女主被困深宫,所有人都绞尽脑汁营救,边疆四处告急,内部还有无数虫蚁啃噬江山的根基。
她宠时清薏到极致,哪怕在如此分身乏术的情况下还是日日去看她,莫名的占有欲让她对于时清薏的独占意识强的可怕。
偶尔时清薏怕她累着,怜惜一些减少亲热的时候都要心里暗暗记着,后来趁着情浓之时咬她耳侧。
“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上不好看,所以不愿意……”
她其实生的很好,冰肌玉骨,容貌天成,明艳倨傲中又带着些上位者的清贵高华,只是素日里被身份压制着容貌,天底下没几个胆敢直视君颜的,反倒叫人忽视了她的样貌。
她是先皇唯一的孩子,自小千娇百宠,更是没有受过什么伤,身上疤痕也都是在地牢里那一年所留下的,腰腿上尤为清楚,每到冬日里就是一片青紫,连站起来走路都疼痛非常。
还有一处就是心口,一箭穿透肺腔留下了伤口让她时不时就要咳嗽,箭上有毒,后来为了救下性命剜去了大片血肉,莹白的肌肤上有一个偌大的疤痕,破坏了所有美感。
她将手臂横在眼上,哑声道:“若是你真的介意,我明日就去找太医要换皮之药,把这一身皮肉都换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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