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页(1 / 2)
不必祭奠为师。此后春风化雨,是我与君对酌。
—师 钟正南——
三年后
“白爷,白爷。”薄烛抱着一个小瓦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瓦罐的盖子在震荡中咣啷作响。
解彼安从园子里抬起头:“我听着你快要把罐子摔了,还跑。”他抬手擦拭额上的汗,黢黑的泥土沾上额角,反衬得那皮肤瓷白光洁,舒展的眉眼格外温润明亮,真是一副端方俊逸的绝顶好皮囊。
薄烛一手盖住盖子,跑到解彼安身边蹲下,神神秘秘地说:“白爷,你知道咱们的腊八蒜怎么了嘛。”
“怎么了?”
“长毛了!”薄烛掀开盖子,很是沮丧的样子。
解彼安瞥了一眼:“你是按我教你的做的吗。”
“是啊。”
“是不是用了凉水?”
“唔……”
解彼安捏了一下薄烛的脸,顺道把手上的泥也蹭了上去:“重来吧。”
薄烛放下罐子,眼巴巴地看着解彼安刚挖的坑:“白爷,你刚收了人魂回来,还受了点伤,也不休息一下,一回来就往园子里跑”
“这里好。”解彼安把一株花移了进去,专注地培着土,“清静。”
“天师宫哪里不清静,就咱们俩……”薄烛自觉失语,立刻咬住了下唇,神色也黯淡下去。
解彼安眼皮也未动一下,淡淡一笑:“心里清静。”
三年来,他几乎没让自己闲下来过。他拼了命地修炼,逐渐从他精通的三套剑法中提炼出精髓,取三家之长融会贯通,如今已接近前世最巅峰时的实力,他云游各地,尽职履行冥将之责,同时寻找范无慑和江取怜的下落。通常返回冥府后,他会一头扎进花园里,百花簇拥,芳香沁鼻,能让他暂时忘却天师宫的冷清。
三年来,他就是这样过的,只是,将自己填得再满,也避不过夜深人静时那些回忆对他的撕扯,他常常回想钟馗的话,师尊叫他做一把劈开混沌邪恶的利剑,可他是一个被从中劈开的人,永远都无法愈合。
薄烛看着解彼安寡淡的神色,叹了一声,拽了拽他的袖子:“白爷,陪我去腌蒜吧。”
“好啊。”
俩人收拾一番,带上剪的两捧花,返回了天师宫。
不想崔珏竟坐在正殿,似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崔府君。”薄烛瞪大眼睛,“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崔珏看着他手里的罐子,皱了皱鼻子,“你手里那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腊八蒜,腌坏了。”薄烛没心没肺地说,“本来想给您送去的。”
崔珏挑起眉。
解彼安“噗嗤”一笑:“他是说,若腌好了是要给您送去的。”
“对,对。”
“薄烛,去沏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