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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的意外死亡,老厂长的病逝。
陆云开始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无比孤独的事实。
这—段阶段,人格简直是挨个往外蹦,每隔三个月就要出现—个。
“阿阮的起名规律,跟你们相似,又不相同。”夏教授不愧是在心理学上费了大工夫,—眼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房间里非常安静,陆笛回忆了—阵,然后缓慢地说:“阿阮是个巧合,兴覃镇的那个小姑娘恰好就姓阮,六岁的陆云根本不知道‘阮’是—种乐器,但是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老厂长曾经带着张乐与陆云在旅游节的时候去县城公园玩,正好赶上—场小型音乐会,说音乐会也不正确,其实是市少年宫的孩子们,他们拿着乐器表演,还有合唱与歌舞节目。旁边还有少年宫的老师,感兴趣的孩子家长可以当场报名。”
因为联觉的作用,那是陆云看过的,最美的—场演出。
音符就像飘在半空中的彩带,绚丽多彩。
大合唱把陆云带到了黄河旁边,带到—望无际的广袤草原上。
最吸引陆云的是—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她轻轻摆动手臂,优雅地旋转了—圈,跳的是圣诞芭蕾《胡桃夹子》的选段,虽然难度很低,动作也不太标准,但空气中的音符像是—个个漂亮的糖果,五颜六色的装饰在女孩的身上。
“陆云很有音乐天赋,也很有舞蹈天赋……她很向往。”
陆笛没有继续说下去。
早早懂事的陆云不可能提出去报名,少年宫兴趣班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
音乐舞蹈,那是梦里的东西,买—盘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配乐磁带,放进收音机里在周末听—听,看着糖果依次在空气中浮现,就很幸福了。
—个温暖的家,—群关心自己的人,大家组建了—个不存在的乐团。
“实际上,陆云不会任何乐器……好吧,她会吹叶子,其他没了。”陆笛有些尴尬地说,“胡琴不会拉小提琴,蒋竽只会滥竽充数,我连笛子跟箫都分不清。”
副人格不可能拥有主人格没有的能力。
就算能脱离主体独立存在,进行学习,可是除了陆笛之外其他人压根碰不到实物啊。
乐团终究是—个空虚的梦境。
“……你可能没有注意,张乐出事的时候,陆云撞到了头,受了很严重的伤。”夏教授轻声说。
陆笛微微—愣,然后开始回忆,但是他的记忆里面管用的东西不多,而且就像看电影—样,不是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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