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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坐在院子中间,秋千上的男人抬起头来。

黑色的兜帽遮住的容颜的确是洛青曜没错。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细微的感觉和少年洛青曜不一样。

他的小妻子很有些孩子气,脸部的轮廓也透着几分青涩,眼前的人却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五官更加立体分明,棱角锋利得仿佛能割破人的手心。

与其说对方是洛青曜,倒不如说这是同洛青曜长得相似的一位兄长。

洛青曜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谢燃灯就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父母是否健在,是不是只生了他一个。

站在树下的青年清咳了一声,这一次是有些尴尬的退了两步。

许是太阳太晒了,让他看得晃眼,谢燃灯这两步退的正好,恰恰好退到了树荫下。

现实生活中是夏天,他们居住的那个院子里的树都是绿油油的,枝繁叶茂,却不见一朵花。

从白玉城到上京,路上开得很漂亮的皂荚树慢慢过了花期,院子里结了一根根长长瘦瘦的绿色皂荚。

然后被谢燃灯摘下来,用温水浸泡,拿来给人洗头。

练武之后他们两个总会出很多的汗,特别是洛青曜,染了厚厚的灰尘,头发脏兮兮的。

皂荚水清洗后的头发,带着草木独有的清香,不像是店铺里专门给女儿家卖的那么香气扑鼻。

但是梦境里,不管是时间空间还有季节都是错乱的,在在春天开放的皂荚树花儿却开的正好。

两三棵树紧紧的挨在一起,粉色白色粉白的花一朵又一朵的怒放着,被不知道从何处刮起来的大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撒了一场绝美的花雨。

站在树荫下,一身纯白的青年仰头,花瓣落在他线条流畅完美的肩头,比绸缎手感还好的青丝上,明明花瓣已经足够的动人娇艳,可人却胜过花三分。

风停了,在院中的秋千也停了。

梦境中的时间总是混乱的,谢燃灯对上一秒洛青曜在秋千上晃荡,下一秒就出现在他跟前这种事情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

黏人的妻子仍然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变成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从自己的脸颊,滑进他的颈间,然后一路往下。

谢燃灯下意识的伸手拢了拢衣摆,莫名有一种自己被对方看光的感觉。

洛青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唤他夫君,真的和平时不太像。

刚生出这种想法,对方一歪头,伸手摘下他的肩头落下来的花瓣:“夫君。”

这个表情,这个语气,分明又是他熟悉的那个洛青曜了。

可能是他想多了,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醒梦而已。

洛青曜忽然捂住了胸口,脸色惨白,声音细如蚊呐:“我难受。”

“去找大夫!”

生病了不舒服,可不得找大夫。

就是梦里的大夫不知道在哪,管这么多呢,根据自己以前做清醒梦的经验,把人背上,从出门开始闷头走,根据直觉总能找到目的地的。

谢燃灯没有多想,弯下腰来,一下子把人背在了背上。

现实中的洛青曜不算重,在梦境里更加轻飘飘的没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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