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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势已经改天换地,没有他搅弄风云的可能了。

京畿卫将任夙推出小院,又将任逍遥押了起来。

经过姜羡余身侧时,任逍遥忽然停住脚步,咧开带血的嘴朝他笑了下:“我很遗憾没能死在你手里。”

“我原本也想亲手处置你——”姜羡余顿了顿,瞥了一眼明雅,“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

任逍遥看向被徐靖护在身后的明雅,双眸狠狠被刺痛。他撇开视线,找虐一般追问姜羡余:“你不恨我?”

“前世已矣,你为此生所犯之过受到应有的惩罚便够了,我并没有那么多功夫恨你。”

他说的淡漠又含蓄,徐靖和李明雅听了,也只以为他从前就与“谢彦成”有仇,如今“前事”已矣,恩怨随风。

任逍遥自嘲地笑了,笑得视线模糊,恍然间竟不知自己这两辈子到底为何而活,有何意义。

京畿卫押着两人离开,徐靖也让徐河赶来马车,想将李明雅接回家中。

李明雅却红着眼睛偏开头:“我不去,我自己有家。”

徐靖心疼又歉疚,开口无比艰涩:“我很抱歉……我、我承认我做的不够好,你恨我也是应当的……”

“可我喜欢你的心意从未变过,毅王也答应不会伤你父亲性命,不会问罪于你,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为你争取的东西。”他见明雅落泪,眼眶跟着泛红,话音哽咽。

他抬手轻柔地替她擦泪:“你如今不愿意同我回家也没关系,我先送你入宫,等眼下事了,风光霞帔迎你,好不好?”

李明雅吸气忍住泪,没说好与不好,转身上了马车。

姜羡余见明雅一直没有看自己,知道她心里肯定也有气,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看着徐靖骑马护送着马车走远,无奈叹了一口气。

身旁的谢承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也回家。”

姜羡余笑了下,同他十指相扣,说道:“饿了,去胜寒楼吃古董羹吧。”

“好。”

……

文清十九年五月初一,文清帝在朝臣恳请下,下诏书立李熠为储君,命其代理朝政。

与此同时,山东、陕西节度使也分别收到加急密信,将睿王和忠王留在封地的家眷收押,送往京城受审。

次日,被派往金陵的沈封先一步押送着段家人抵京,下狱伏法。

端午后,徐御史重提天心府旧案,列出诸多疑点,主张明仁帝乃是误服毒物,并非江蔚风所害。一时间满朝哗然,太子李熠不得不下旨重查江蔚风谋逆案。

另一边,谢承终得李熠松口允诺一月假期,同姜羡余安排好客船,带着姜家人返回扬州。

时值五月,杨柳茂盛,桃李成熟。

姜羡余在码头买了两筐桃子搬上船,转头却见谢承站在船头盯着远处巍峨的皇城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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