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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禁军和京畿卫又派人分别挑战了武贡士前十,输赢各半,没让场面像先前那般难看。
但文清帝已经完全失了兴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年轻时也是武艺了得的马背枭雄,只一眼就能看出,武贡士前十中有许多人的功夫都胜过那个段御,纵使车轮战存在一定的弊端,也断不该由他坐上武会元的位置。
这届武举显然存在蹊跷。
可若是在此时、在文武百官和文武贡士面前揭露此事,这一切必将变成他登基十八载最大的败笔。
“唱名吧。”文清帝忍下怒火,对礼部尚书吩咐道。
“且慢!”
礼部尚书刚示意负责唱名的官员上前,却被徐御史打断。
“臣有本要奏。”徐御史站到文清帝面前,无视他铁青的脸色,不疾不徐道:“忠王侧妃母族——金陵段家横行江南,侵占田产二百三十一户,共计两千余亩——”
文清帝猛地起身,呼吸粗重、胸膛不住起伏,怒火熊熊地看向忠王。
忠王一惊,立刻跪到他身前:“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
百官哗然,文武贡士瞠目,徐御史依旧不急不缓地参奏:“段家收佃租六成,囤积粮食上万担,致使江南雪灾数万灾民无粮可食,请陛下彻查!”
“徐御史!”忠王红着眼怒斥,“本王自认与你并无恩怨,缘何遭你血口喷人?!”
方志洲作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江南雪灾之后,段家还在毅王殿下劝说下捐出十万两白银,用于灾后重建,又怎会做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众人便开始怀疑,若非盘剥百姓,又怎会这么痛快的捐出十万两白银?
徐御史从袖中掏出奏折,中间夹着一沓厚厚的纸:“臣有账册为证,请陛下彻查!”
方志洲连忙跪下告罪:“请陛下治罪。微臣失察,任江南巡抚一载有余,竟然未能察觉段家这等罪行!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徐御史却还未参完,继续道:“此外,出身金陵段家的武会元段御,涉嫌买通同届举子作弊,不配会元之位,请陛下彻查。”
段御的脸色早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向高阶之上的忠王。可惜忠王自身难保,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武举考官面面相觑,一同跪在文清帝面前:“微臣失察,请陛下息怒。”
文清帝气得呼吸急促,眼前发黑,踉跄着往后倒。
“陛下!”总管太监立刻冲上去扶住他。
百官纷纷跪地:“请陛下保重龙体!”
场下的文武贡士与禁军、京畿卫也跟着跪下,段御还呆愣愣地站着,被任逍遥拉了一把才踉跄着跪下。
谢承低着脑袋忍下一个哈欠,心想今日这戏差不多该收场了。
高阶之上,文清帝粗喘着唤来礼部尚书,直接将段御的名字从武进士名单中划掉,厉声道:“唱榜!”
礼部尚书立刻意会,把其他武贡士的名次全都向前提了一名,迅速唱完了武举榜。
“谢彦成”倒是“因祸得福”,变成了武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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