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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姜羡余刚洗漱完,靠在床边翻看这些年镖局运送的珍品货单,瞅瞅有什么稀罕物,好寻一个来给谢承做及冠的贺礼。
夜明珠?庸俗!
玉饰?谢承他家里有矿!
古画?这个好像不错,就是有点贵。
姜羡余飞快眨眼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买不起,下一个——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姜羡余立刻翻身从床上坐起,就见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外。
“谢承?”
姜羡余下床朝他走过去,闻见一股血腥味,顿时一惊:“你受伤了?!”
他嗓音骤紧,拉着谢承左看右看,又搂住他摸遍前胸后背,“伤哪了?”
谢承没吭声,抬起右手想碰他的脸,又忽然顿住。
姜羡余鼻尖微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黑色袖子上沾染的血迹并不显眼,血腥味却令人无法忽视。
再摊开手掌,看到木刺嵌入血肉的狰狞伤口,姜羡余顿时一惊:“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谢承还是不答话,反手握住他的手,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绷紧了下颚,眼眸渐渐发红,透出水光。
姜羡余一愣,心跟着提起来,靠近了一步,小心掰开他的右手捧住,声音不自觉放轻:“谢承……”
谢承喉头哽了又哽,开口时声音沙哑:“我方才……见了任逍遥。”
“他伤的你?”姜羡余心里一紧,急道:“你——明知他居心叵测,你怎么能单独去见他?”
谢承却抬起左手轻抚他的脸,哽咽道:“他说你前世就心里有我,还给我寄了信。”
姜羡余瞳孔一震,眼睫慌乱地颤动,“没有,你别听他瞎说——”
“你还要瞒我?”
谢承红着眼睛质问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抚在姜羡余脸上的手却始终控制着力道,“若我不去问他,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没有……”姜羡余鼻尖一酸,托着他的手掌贴在脸颊,红着眼眶看他,“我……我知道你没收到。”
只是当初他一目障叶,只顾自怨自艾,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直到死后陪在谢承身边才知道,谢承应是根本就没有收到那封信。
否则以谢承当时甘愿为他受家法的情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给他回信。
谢承却完全不信他的说辞,单手托着他的脸与他对视,咬牙哽咽道:“你若是知道,就不会离家出走,过家门不入,只信那些流言,从不来问我。”
“你若是肯来问我……若是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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