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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御令,定下了天心府在大成朝的崇高地位,也注定了江晏沈三家女与生俱来的无上荣宠。

如今听姜羡余谈起,再想到史书记载:安顺帝生母江氏,二八年华入宫为后,嫁与当年已经五十四岁的明仁帝。

没过几年就卷入天心府谋逆一案,多亏膝下幼子,才保住性命,做了太后。

那时江太后也不过二十出头,三年后幼帝病逝,她也在不久后跟着薨了。

当今圣上娶的是沈家女,是如今天心府正指挥使沈追的庶姐。

想到这里,谢承也不禁深思,不知当年太.祖颁布这条御令之时,可曾想过这样的荣宠,会害了江、晏、沈三家多少女儿。

据史料分析,当年明仁帝后位空悬,拖到天命之年才娶到江家女,就是因为前头那几十年,江、晏、沈三家没有一个嫡女顺利长大成人。

“谢承。”姜羡余突然站起身,打断了谢承的思绪。

“我不考武举了。”

姜羡余低头看向谢承,眉目间尽是颓丧,“天心府那样的地方,不适合我。”

谢承默了一瞬,瞥向书桌上整理到一半的手稿,忍不住劝道:“朝堂之上确实布满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但正因如此,才更需忠臣良将,激浊扬清,为百姓谋福祉。”

“那是你的大义!”

姜羡余打断他,揉了揉额角,“我并没有你这么宏伟的志向,也不如你高洁忠义。你有入阁拜相之才,能为百姓谋福祉,可我没有!”

他皱眉的表情有几分不耐,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在谢承听来像是讽刺。

因此谢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起身同少年错身而过,坐回书桌边上,“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再说。”

他看出少年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佳,如今不太理智。于是说服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同醉酒的少年计较。

“我没醉。”

姜羡余烦躁地揉着胀痛的脑袋,“反正我不会再考武举,以后……以后随便怎么样吧!”

话里有赌气的成分,但他今日确实也受到不小冲击,丧失人生的目标与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甚至心里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还不如他爹娘别放下上一辈的仇怨,逼他习武钻营,要他为外祖父报仇来得痛快。

听见他的任性之语,谢承怔了下,继而冷笑一声,不知在嘲讽少年还是自己,“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般朝三暮四反复无常,没长性!没定性!”

他摔了桌上的手稿,克制不住心头的怒意,“枉我自作多情为你忙活,如今你一句不考了,全都成了笑话!”

姜羡余没料到谢承突然发火,愣在当场。

扫了一眼地上密密麻麻的手稿,再对上谢承讽刺的眼神,姜羡余也忍不住急眼。

“对!我就是这样没长性!没定性!那些兵法战策我根本学不会!看一眼就觉得恼!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我说不考就是不考!”

“我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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