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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离婚”二字一出,柳暮云浑身一震,突然间一反常态地挣扎了起来:“…不行……!”
说是挣扎,实际上雌虫的体质本就好于雄虫,再加上周乾明现在这个身体弱的不行,柳暮云两下子差点让周乾明把他给扔到地上。
柳暮云挣扎间扯到了没有恢复的伤口,疼的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周乾明即便不确定这人究竟是谁,但还是不忍心看见别人顶着他师尊的皮囊受罪,更何况这人无论是眼神还是受了委屈之后的神情都和他师尊一模一样。
于是当柳暮云挣扎起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揽着人哄道:“你先别激动,那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诚恳,而且从一个雄虫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一个已经被剥夺了配偶权的雌奴,周围一众原本想要上前的雌虫都听呆了。
柳暮云闻言也是一愣,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一直在军部任职,见过的雄虫屈指可数,用这个口气跟雌虫说话的雄虫那更算得上两年来头一个。
他方才闭眼之时其实脑海中划过了无数想法,虽然面上冷静疏离,实际上他的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摆脱这场困境。
然而当他听到了熟悉的语气和同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态度时,他不由得有点恍惚,强烈的熟悉感使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周乾明只听到怀里人突然喃喃道:“....乾明?”
这个称呼和语气简直是刻在周乾明灵魂里的,闻言他立马低头望向怀里人的眼中,只见柳暮云已经睁开了禁闭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那张熟悉的脸上还挂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痕。
两人几乎是瞬间便在眼神的交流中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周乾明刚刚压下去的情绪骤然回炉,在他心头砸了个七荤八素。
他强忍住怒意和巨大的愧疚,低头埋在柳暮云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克制了半晌他才堪堪能开口。
他故意避开了翻译器,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师尊,我来迟了。”
整整两年,失去了一身修为被迫从零做起,到头来还被一个毫无能力的雄虫折辱的柳暮云,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柳暮云感受着埋在自己颈边的人不怎么正常的呼吸频率,似有所感,他挣扎着抬起手放在了怀里人的头上,叹了口气道:“......不怪你,别哭。”
在这个世界雄虫哭泣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完全不会引起讥讽,反而会激起大部分雌虫的保护欲。
然而在修真界,一个剑修要是能掉一滴眼泪估计能成为当天的三界头条,更不用说还是周乾明这种级别的剑修了。
其实周乾明本身没怎么想哭,然而被他师尊这么一说,鼻子一酸立马就有了泪意了。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硬是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把那点泪意给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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