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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梦魇依然扎根在他的心里,被帝君察觉了。

“这孩子拜托你了。”

被赐名的夜叉满心惶恐,他给帝君添了麻烦,至今也没做什么值得夸耀的功绩,动作便更拘束起来,待帝君与那位不拘束地露出白净的腿的人谈好,前者离去,才敢在后者的“抬头”的指示下抬起眉眼。

魈一时间愣住了。

黑发红眸的仙人笑盈盈地看着他,发尾染了些青绿,白尾闲适地摇晃着,额上的青角带着贵气。

“哦?你和我蛮像的……”

那人口吐的吴语他听得不甚明晰,但大概能知道不是在讨厌他。

“走吧,魈,是叫魈对吧?”那人伸出了手。

“我带你去画卷里玩。”

他看到自己宛如忘却了刚才的胆怯与懊恼,被蛊惑了似的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了。

那双可以画出杏仁豆腐的手是暖的。

……

“你这臭小子。”

那人虽然言语尖利,举手投足有一种自然的潇洒——在魈眼中多是轻佻——但夜叉未曾见过对方恼怒的模样,多是嘴上责备一番,又懒洋洋地躺着,竟是动也不想多动一下。

不小心把画师的小自在当魔物打了的魈一声不吭,被唤了才敢抬头,一双初被点醒的金眸看起来干净得紧。

他正等着黑羽责罚,半晌却只听到一声叹息。

“……算了,也是我没交代清楚。”

那人的长发铺洒在软榻上,发尾带着青,红眸把夜叉看得通透,白皙的长腿盘坐,上边搁着被画了几笔的白扇,手握着一只毛笔,也不怕那黑墨滴下污了他的衣服。

那表情不似怒,更像是对家里的孩子犯了错的无奈和纵容。

帝君是温暖而疏离的,「夕」却是风一般的灵巧与亲昵。

是「家人」的感觉。

“过来帮我研磨罢,将功赎罪。”

「夕」的笔,完全可以自成墨水的。

魈眨了眨眼,乖顺地去做了。

“我再怎么凶,也不可能打人呀。”那人用吴语漫不经心地抱怨,着墨的笔尖压出了漂亮的线条。

刚被拯救的夜叉日日惶恐的心,在磨墨中就安定下来了。

……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总是对着帝君不敬的画师笑着说,他眼中没有任何不舍或是悲伤,对于叨扰了自己几个月的夜叉,仿佛只当是个画卷中不经意涂出的一笔。

魈没有回话,他想学着帝君用平和的态度面对这件事,却无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份气量。

“好啦,别生闷气了,”画师的态度难得这般软和,对人又是哄又是劝的,要是罗得岛的那帮家伙过来看见,恐怕得以为这位又想出了什么点子,正诱哄自己看不惯的人去画中吃吃苦头,“怎么平时不多说话,现在就撒起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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