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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当贵妃是苏氏的清白小姐,没想到却是出身青楼的烟花风尘,难怪能魅惑君王帝心。
这些话她们当然不敢讲给永嘉帝听,明溪听后也只是一笑了之,不打算理会这些风言风语。
她们说得都是实情,有什么可计较的。
她叫人关上关雎宫的大门,除了永嘉帝和李琰,谁来都不见。
“娘娘,出大事了,”百合跌跌撞撞跑进寝殿,明溪正在考李琰中庸之道,“刑部审出那狱卒和宫里勾结,陛下下令捆了各宫娘娘往虎园去。”
李琰怔然抬头。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那个由施妃挑起的谣言。
那时施妃还是施妃,不满少女专宠,在陈婕妤的鼓动下宣扬少女并非苏氏远支孤女,乃是苏太傅和一青楼女子苟合的孽种。
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漫天飞舞,京城人人都在议论。乃至有言官上书弹劾宠冠后宫的少女,说她不配伺候君侧。
父皇为这事发了大火,把施妃和她背后的陈婕妤等人一同赶进虎园。
那天,是猛兽的饕餮盛宴。
如今,施妃被打入冷宫,陈氏也被废为庶人。宫里还有谁会这么恨贵妃,非要她的身份天下皆知。
明溪放下书,拿起永嘉帝送给她的匕首,淡淡走出关雎宫。李琰和百合连忙跟上去。
临近虎园,震耳欲聋的咆哮惊骇被内侍驱赶的嫔妃。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她们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过着由人伺候的日子,颐指气使,不得帝王宠,却也金尊玉贵。
明溪轻描淡写扫了眼她们,慢慢走到立在高台之上的永嘉帝身侧。
她俯视张着血盆大口,被关在铁笼子里的老虎:“当日我就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陛下要杀人,流言蜚语自然漫天。”
永嘉帝揽住她的腰:“有朕在,不会有流言蜚语。”
内侍驱赶着妃嫔走进虎园,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女人面黄肌瘦,浑然看不出往日的风采。
永嘉帝贴着少女的耳边,低声道:“她和她爹就是始作俑者。”
女人看见铁笼子外破碎紫色的官服和熟悉的玉佩,惊恐地跌坐在地,怒嚎大叫。
明溪面无表情。
陈氏落到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她早就警告过她,是她自己要作孽。
明溪闭上眼:“其他人是无辜的。”
永嘉帝爱怜地抚过少女的眉心:“议论你时,她们一个比一个起劲。”
怜奴儿看见立在高台上的明溪,连忙跪地磕头:“贵妃娘娘救救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明溪转头看向永嘉帝:“我记得她没参与这些事。”
永嘉帝嗤笑:“无作为便是错,不为你争辩就是错。”
明溪一时哑然。
皇帝和她一样,不讲道理。
内侍关上虎园的铁门,放出被困在笼中的猛虎。猛虎伸出带着倒刺的猩红舌头,慢慢靠近陈氏,一路口水直流。
养尊处优的妃嫔们立即四下散开。为了活命,不惜舍弃最后一点体面,手忙脚乱地向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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