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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摸平坦的小腹,嘴角慢慢上扬:“一想到将来腹中会孕有我与陛下不可分割的骨血,我便欢喜得不行。”
永嘉帝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喜上眉梢:“真这么想?”
当然不是。
洞拐曾告诉她二十岁至二十五岁才是女子生育的最好年纪,苏柳柳这具身体现在不过十六岁,离最佳生育年纪还有几年。
而且,就算她现在双十年华,她也没打算和永嘉帝生育。
永嘉帝在登基三四年后越发沉迷酒色财气,横征暴敛,大兴土木,惹得民间怨声载道。而后在位的几年更是烂到骨子里,整个王朝摇摇欲坠。
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就罢了。
若真有子嗣,那终归是她的孩儿,她的牵挂。
她平生最恨掣肘,又怎会主动为自己增添负担?
明溪轻轻“嘶”了声,永嘉帝以为捏疼她了,立即松开她的手腕。
她捏着他的袖口,指节隐隐泛白,像是受到惊骇一般,久久不语。
“怎么了?”永嘉帝疑惑地挑起她的下巴,不想却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浓密细长的眼睫毛上。
陈侍郎余光瞥见这一幕,忽然生出几分悔意。出生青楼的贵妃娘娘,或许不同于陛下曾经宠爱过的女子。
只恨他没有这么个好女儿独得圣心,自己的女儿又是个不中用的,入宫这么久以来连帝王的面都没见上。
到底是苏正好福气,平白得了个好女儿。想到此,陈侍郎忍不住瞥了眼还端正跪在殿上的苏正。
明溪哽咽道:“是不是我上辈子罪孽太重,所以这辈子才会投生青楼。”
“胡说八道,”永嘉帝抹去她眼角的泪,“遇见朕,是你最大的福气。”
明溪慢慢蹲下,以一种娇弱的姿态仰视永嘉帝,微红的眼眶恰巧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明溪咬着唇:“我怕我们的孩儿和我受一样的苦,”她亲昵地将脸贴在他的手掌上,“能不能不要杀那么多人,就当为我们的孩儿积福。”
永嘉帝低头,静静凝望少女的侧颜。
他在心底默默将我们的孩儿重复一遍,一缕甘甜瞬间从心底升起。
我们——指的是他和她,我们的孩儿——就是他和她的孩儿。
仅仅这样念着,他好像就已经拥有了他和她的骨血。
永嘉帝抬头看向殿中神色各异的朝臣,苏正依旧笔直的跪地,其余众人皆端坐圈椅。
“太傅请起,”他淡淡道,“贵妃所言实为家事,非陈侍郎所说的干政。”
陈侍郎不敢忤逆永嘉帝,匆忙起身谢罪:“臣惊贵妃娘娘凤驾,还请娘娘恕罪。”
明溪冷哼一声:“陈侍郎也有女儿为妃,倘若陈侍郎的女儿被人冤枉干政,不知是否会接受别人轻飘飘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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