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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致低头看自己的剑，道，“系色。”

“系色？”顾逸辰不解，他听过以水色、霞色等各类色泽命名，但系色是个什么颜色？

于是追问道，“系色……是为何意，弟子不知，还请师尊解惑。”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原身在百年前就死了，可想而知，他的命剑也在百年前的那一战中碎了，碎成千万块，魂都死了，他的剑自然也拼不回来。所以现在这把剑是明致的，他醒过来后，尚右带着他上剑冢择原材，再送到炼剑阁新铸的剑，与他的一半命相连，是一把五行属水的剑。

系色这两个字是明致取的，原因很简单，当时为了心无旁骛、摒弃七情六欲，方便入无修道，他特意取了“绝”这个字做为剑名，糸色便是一分为二，拆来开的绝字。

“为师所修无情道，你知道吧。”明致的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问，“所以，系色为一字，懂了吗？”

顾逸辰是何等聪明，其实早在明致说出系色二字的时候，他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他偏不往那方面想，就算旁人都说明致所修无情道，他也不想相信，他私心里觉得，只要明致不说，只要明致不亲口说，他就当明致没有修无情道。

而现在，明致亲口说了，无情道这三个字，像三块大石头，砸得他有些恍惚。

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快速稳住心态，朝明致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弟子明白了，系色剑，的确符合师尊的道心。”“只是对于无情道，弟子有些不解，不知师尊能否为弟子解惑？”

明致道：“你问。”

“世人都道修无情道好，修炼一日千里，弟子想问，当真如此吗？”顾逸辰嘴角挂笑，眼中带着惑色，像是提问，又像是自问自答，“依弟子所见，这摒七情弃六欲，一生只为无情无欲活着，那这人生有何乐趣可言？”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各人各有心志，所修道法不同，感受到的心境自然也不一样。你觉得无趣，旁人却觉得乐在其中，何解？”明致偏头想了想，道，“不过你说的世人都道无情道好，修炼一日千里，这点师尊没感觉，也就一般般吧。”

无情道的记载多牛逼啊，修炼事半功倍，修为噌噌地往上涨，但无情道进度条高达88%的明致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卡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点也没有现世看过的那些小说里，强到可以开挂装逼的感觉。

难道，这跟他直接跳过详细升级流程，仅靠系统修炼有关吗？

想想有这个可能性，他灵根受损，原身因魂死，神识也跟着受损，总体来说，其实他这具身体并不是能修炼的体质，但他穿过来后完全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在系统的协助下，就可以开始修炼了，说实话，以这个世界的视角来看，匪夷所思。

这种情况就像一个昏迷数十年的植物人突然有一天醒了，结果他没有一点缓冲期，也不需要做什么复健，就活蹦乱跳能走能跑了，这正常吗？

不，这一点也不正常，甚至还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