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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紧紧地抱着师隐。
魏旷仍在说话:“微臣这就去叫人来将屋里收拾了。”
“陛下将他放下吧。”
阿鸾咬着牙,声音是颤抖的:“滚……”
魏旷大约没听清,问道:“陛下说什么?”
阿鸾就喊了出来:“滚!”
“给朕滚!”
他不许师隐死。
师隐不能死……
阿鸾知道,今天这一闹,他就再也藏不住师隐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先将师隐救回来。
小室里经历了从没有过的慌乱。
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住。
宫人将红玉残片收拾好呈给了阿鸾。
阿鸾看着碎的几乎拼不起来的红玉残片,好像心里什么地方也跟着长出了裂纹。
这是师隐送给他的生辰礼。
莲瓣重重,亲手雕琢。
可现在却都碎了。
阿鸾就守在师隐身旁,他谁的话也不相信,他要自己亲眼看着师隐醒过来。
万幸,万幸。
上天将师隐还给了他。
阿鸾在师隐身侧躺下来,小心翼翼地挽着师隐的胳膊,额头抵着他的肩,人向着师隐那边微微蜷着。
悄悄地流着泪。
这是第一次,不想叫师隐看见他哭。
阿鸾不想承认。
却不得不承认。
师隐对他而言的确是不同的。
朝堂上谏的奏本几乎要堆成小山一般,太后更是三番五次叫他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魏旷也跟着上本。
全都叫他杀了师隐。
怎么可能呢。
他才将将把师隐救回来。
谁也不能,谁也不能再叫自己失去他了。
师隐的伤口有好转的时候,他们做了一场——那其实是个意外,只不过师隐是绝不会相信他的。
他也没有料到,皇后竟然会再次做出那样的事情。
一壶酒,他只喝了一杯。
喝完的那一刹,阿鸾就知道不对劲了。
阿鸾晃着那只酒杯,抬眼去看皇后,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冷的:“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皇后跪下来,垂头道:“臣妾惶恐,不知陛下所言为何。”
阿鸾便拎起酒壶,倾着壶口,将酒液全倒了出来。
将阿鸾的一角衣摆都弄的湿了。
阿鸾把酒壶扔去地上,说:“事不过三,朕留你体面。”
“绝对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说完话,阿鸾就起身离开了皇后的宫里。
那药起效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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