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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含着血笑道:“沈辞说他不要金印,我当时可是震惊呢,他说他只要离开京都!”
楚阆抿唇,沈辞想要离开京都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听到林禹这般说出来,心中还是十分不适。
林禹见楚阆没什么情绪,吐出一口血,又接着道:“看来这事儿你知道,那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庆德皇帝,不是沈辞杀的。”
楚阆猛地睁大了双眸,他手上再度用力,竟是直接将林禹提了起来:“你说什么?!”
林禹见终于激怒楚阆,笑道:“世人都以为沈辞杀了庆德皇帝,是大楚的罪臣,佞臣,可实际上,不过是替我背锅罢了。”
楚阆胸中激荡:“为什么先生他…?”
“为什么他不解释?你觉得有人听吗?他前脚刚走,庆德皇帝就驾崩了,他说的清吗?此事庆德皇帝自己心里清楚,他也想赎罪啊,他知道我要杀他,可他又不能杀了林家唯一的骨肉,这个罪名只能沈辞来背。他若是不说,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楚阆几乎要扼不住他的脖颈:“那先生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朕当做傀儡皇帝…?”
林禹挑眉:“你知道庆德皇帝死前对他说了什么吗?他让沈辞发誓,忠心辅佐你,就是为了不让他篡位,我原本一直以为他不做皇帝就是因为这个毒誓,只能在背后操控,可是一个贪慕权势的人,竟然跟我说,他要离开,他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离开京都,从那日起我就知道,我们都看错沈辞了。”
“他就是一个傻子,蠢到无可救药,为你们父子俩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卖命,如今他离开,也算是我报答他在普照寺开导我的恩情吧…”
楚阆双眸发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以为沈辞就是个佞臣,贪图权势,上一世一箭穿心,这一世又欺骗他利用他,胡言乱语企图将沈辞的身心都留下束缚在京都。
却原来,是他错得太彻底,他从不信沈辞,可到头来,沈辞才是他最该信的人。
楚阆忽的想起沈辞总是望向天际的神情,那是对自由的向往,那是想离开京都这座牢笼的希冀。
是他将沈辞困在京都,折断羽翼,带上锁链,锁了他一辈子,重来一世又锁了他近一个月,他千方百计的玩弄,将沈辞弄得遍体鳞伤。
可他的先生,百般迁就,从不逾矩,所有的苦楚皆一人承担,那宽大的国师袍下隐藏的削瘦身姿,心中可是千疮百孔?
楚阆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流了血也不知道。
他闭了闭眼,看着林禹:“好,很好,朕也有件事要告诉你,普照寺唤醒你生的希望的人,并非先生,是白笙。”
林禹猛地睁眼:“不可能!”
他有些疯魔地望向楚阆:“你在骗我,你想让我崩溃是不是?哈哈哈哈…”
楚阆无力地摇了摇头:“先生曾在普照寺住过一段时间,与你去普照寺的时间相吻合,可那段时间白笙也在普照寺,而后你调查此事,只知道先生,却不识白笙,朕只能说这个巧合实在是太巧了,偏偏白笙和先生长得像又也是父母双亡,你认错也是情理之中。”
林禹满含恨意:“你!所以你就把白笙找到,设计让我买下他,你知道我…我…”
他会凌/辱白笙…
楚阆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一旁的顾清看着这一番变故也十分震惊,只是他见楚阆脸色惨白,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顾不得自己震惊,刚要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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