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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隐隐期盼着他们找上门来。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还是狂风作响的暴雨,客栈中一时躲进了许多避雨的人,整幢屋子充斥着人的脚步声、说话声与烧水声。
谢连州坐在苏烨床边,像是在闭目养神,其实却是认真听着雨中的万种声音。
雨水会冲淡引香粉的味道,让苗师的寻人变得难上加难,这也意味着竦┓⑾盅白俚有异象,为了防止苏烨脱身,他们会立即行动。
“啪嗒——”
雨水打到纱网上,发出与金属器皿不同的黏稠声响。
他听到四个人的脚步声,灵敏又不失稳健,有着充分明确的目标,不像街上路人躲雨时的焦急匆忙。
他还听到蝴蝶轻拍翅膀的声音。
谢连州轻轻推了推根本没能入睡的苏烨,苏烨一下坐了起来,窬浠耙裁挥形剩只将护心镜牢牢放在胸前。
谢连州从藤箱中取出一把短刀。
都说翊绯ぃ翊缜浚真正对敌而非偷袭时,其实还是长刀杀伤力更强,可长刀不像短刀这般好隐藏,真配着长刀北上,兴许他们刚入城门就被人注意了,到底不如方便收入箱笼的短刀妥帖。
更何况,对付这几个人实在用不着费心挑什么兵器,若不是为了快一些、稳一些,赤手空拳也不是不可以。
在旁人耳里轻若未闻的脚步声重重踏响在谢连州耳侧,窀迷烟竹管刚刚插入客房,便被谢连州顺手堵住,外边吹了两气立时停下,客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
显然,外边的人也察觉到里边早有防备,想要在引来他人注意之前将人强杀。
黑暗环境让人手脚受限,敌手中的苗师方才准备下毒,便被人点住几处大穴,带着装有寻踪蝶的纱笼轰然倒地,心中还在愕然怎么有人能在黑夜中如行白日,是不是眼中有什么特别的蛊。
却不知道谢连州根本没有睁眼。
他曾被绑上双眼,放在夏日雪融的长莱山中,独自寻找回家的归途。
最开始的时候他很害怕,听不出哪里的声音潮湿,哪里的声音干燥,不明白那些嘈杂的虫鸣鸟叫如何去帮他分辨东南西北。
可渐渐地,他便能借助内力听清那些细微的声音,判断出有水流声音的方向是东边,从而辨别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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