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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想劝,却被苏成雅的下一句话给打住:“姑姑,你先在这附近僻静处等等,我想回……回去看看。”
“三姑娘,她已经答复了您,又那样绝情,您又何必?”
她始终不肯高看楚思瑾一眼。
毕竟曾经这人对苏成雅的背叛,让整个宫中上下都印象深刻。
苏成雅垂了垂眼眸,低声道:“大约是我……总执着地不肯放下。”
她徒步朝着原本的路方向走去,不管姑姑在后面的呼唤,老奴才倒是想赶上她,将她给带回去,可惜不太会御马,在这马背上颤颤巍巍的,总有种要往下跌的错觉,吓得趴在马上,也不敢动,所幸这马儿乖顺,低头在附近吃草,也不乱动。
还是苏成雅走了几步想起来,回去将她从马上扶下来,关心则乱,她往常总不是这样粗心的人,旁人不似她,曾经刚嫁进皇宫时,活泼地自己找乐子,种花、骑马、下厨、绣花,什么都会,后来总算被这深宫关出点相似的性子来,随着岁月增长,老实沉稳地待在宫中,再不胡乱走动。
老奴站在树下扶着腰歇息,忧心地注视她远去的方向,然而苏成雅这次再没有回头,她发现自己远没有先前所说的那么绝情、那么轻松……
原来有些礼物送出去了。
是再也收不回来的。
她越是惦念,步伐就走得越快,再到后来,几乎是小跑着往前,仿佛都忘了宫中会不会有人找出来这件事,哪怕证据摆到她面前,苏成雅想起来更多的,还是曾经在深宫中每个日夜,楚思瑾知道她体弱,偷偷在被子里抱着她的脚暖和,一抱就是一宿的事情。
还有那次,她跟着皇帝去山庄里避暑,将对方也带上,却让外界的传言连累楚思瑾被那些宫妃为难,可这人一声不吭,明明脸上疼得很,也不愿让她看见,哪怕是值班,也只肯站在外面守门。
若不是她惦记着宫人说的事情,硬要出去看看对方的伤势,或许楚思瑾永远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后来那人被她执意要推开宫人出门的态度吓到,亲自进来伺候她,替她沐浴更衣。
只是后来。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在水里缠作一团。
楚思瑾从来不曾在这种事情上有一点肆意妄为的意思,她始终将自己放得很低,既担心让苏成雅累着了是自己的大不敬,又担心苏成雅多想——苏成雅想要她的时候,她便体贴地自己软着腰缠上来,不肯让她多累,苏成雅让着她的时候,楚思瑾便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并非不愿,而是怕她疼了、不舒服了。
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旁人怎么能看不出来?
在这宫中看过那么多情爱诞生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双眼睛里浓烈而炽热的情意?
苏成雅自认性情冷淡,从有记忆以来,从不曾对亲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报以如此的信任,在这宫中看过那么多感情由浓转淡,她也知道人的真心是最不可信的东西,此生唯一一次的大胆,全都给了楚思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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