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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妙大惊失色,一边给她抽纸边问,“怎么回事?”
令嘉一个人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太久,擦着鼻涕泪,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边哭边打嗝。
“他会和别人结婚,是个英国人。我亲耳听见他和霍普的谈,我早应该想到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的族,不管他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婚姻和爱在他们这群人里是不能捆绑的,他结婚后,我又算什么呢?傅承致这个大混蛋,他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我只有在趁早离开,起码还有点尊严。”
这是令嘉第一次明确表露,她对傅承致的心房已经松动。
但连妙还不及惊讶就开始气愤了,立场顷刻突变,跟令嘉同仇敌忾骂起这个渣男。
“……不管他是哪国人,受哪国的教育,既他喜欢的是中国的姑娘,就应该按我们这儿的规矩,他对你这么好付出那么多还想着和别人结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就是渣男。”
平时文文静静的女孩子,这下为了帮她出气骂人这么狠,令嘉倒是又不好意思了,虽很难受,但她不想别人也被自己不好的情绪影响。只得擦干泪又擤了鼻涕,解释,“也不能说他是渣男,我们从不是真的情侣,就算是情侣,也不一定要结婚,他从向我承诺过关于未的任何事情,倒是不计回报帮了我许多,无论如何,我应该感激他的。”
傅承致如果在这儿,他大抵不想要这份感激。
自上车撂下一句回机场后,老板就一言不发,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一,男人自始至终戴着墨镜,瞧不出情绪。
还得及收回视线,后座的挡板缓缓上升,司机起初还为老板发了自己的偷瞄,心中一紧,赶紧把视线移回路面认真开车,而后头半晌再有动静传,似乎真的只是老板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确实,sir从伦敦万里迢迢飞到s市,匆匆停留不到半个小时,又要飞回伦敦准备明的晨会,应该很累。
他不知道的是,拿下墨镜的傅承致,望着漆黑车窗外绵延的城市光影,扶着额,静默无声用指尖擦掉了流下的泪。
这世界上应该几个人会相信,曾经妄言爱情是人生贫乏追求虚幻的怜虫才渴望拥有的东西、信誓旦旦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冷血银行,有一竟真的会爱上一个人。
傅承致的原生庭在任何人中都是个表面光鲜实则毫无温度的地方,他的父母比起用夫妻形容,或许用同事二字还更加合适,尽管如此,他也已经适应了这种贫乏无趣的环境,也从未给过自己对庭和爱情幻想的余地。
他想了无数由和令嘉的相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但归根结底,能就如令嘉所说,他们不是一类人。
在名利场呆久了的人,自身上沾染的也是同样肮脏残忍的气息,而令嘉偏生是个生有阴霾的小使,崭新干净到想要和她吐露自己不告人的占有欲,都觉得是种亵渎的地步,也许无论怎样付出,他的爱到头在她中终究将一文不值。
令嘉应该向阳生长,而不是陪他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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