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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定格时,苏戈笑盈盈的眼底映着远处天空绽放的绚烂烟花,苏鹤清和裴雅宁夫妇并排坐在一起恩爱和谐,苏铖挺胸抬头又酷又拽。
唯独小池彻绷着嘴角,空洞沉默的眼底漆黑幽深,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苏鹤清渐渐收回目光,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沓信封,递过来:“当年景新让我把你接来家里,是真的狠下了决心。之后的每年春节,他都会写一封信给你,还说不让我给你。我一直把这些信收着,觉得现在该给你看看了。”
池彻不明所以地看他,神情错愕。
苏鹤清问:“不看看吗?”
池彻不确定地发问,关注点却放在了别处:“是他让您去接我的?”
苏鹤清只一瞬,便理解了这其中的误会。
池彻一直在恨自己的父亲,恨他毁了自己童年。
“当年景新失意,情绪状态阴晴不定,担心伤害到你。所以让我把你接走照顾。你恨他绝情也好,恨他暴力也好,但他终究是爱你的。小彻,你把这些信拿回去吧,看看也好,存着也好。它是你的东西,该交给你决定的。”
池彻越听越沉默。
恶魔失控前,最后一丝清醒的善念坚持把他送走。谁又能说他不想做一个好父亲呢?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努力在做了。
“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
池彻在他身边守了三年,看着他白发越来越密,看着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看着他冷硬的脾气一点点被消失。他有无数机会可以开口。
苏鹤清道:“可能他没想过能再见你。”
一句话,让池彻溃不成军。
是啊。曾几何时,池彻抱着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在完成留学学业那年,听说他身体抱恙,竟换了机票回了那座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涉足的城市。
甚至一待便是三年。
池彻孤身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从苏家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中抽离出来,身处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越发觉得落寞。
池彻把池景新的信放到柜子最底层,旁边是一本已经泛旧却保存良好的日记本。
苏戈打电话过来时,池彻险些靠在五斗橱上睡着。
“池彻!你怎么提前走了!我的新春礼物呢!”
苏戈愤愤的控诉声将池彻的精神拽回来。
池彻清了下嗓子,嗓音还是发沉:“我明天拿给你。”
“明天我要回爷爷奶奶家吃饭。”苏戈听出她状态不对,沉默数秒,“阿彻,我吵到你睡觉了吗?你最近一直在值大夜肯定特别累,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情人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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