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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群老兵惊呆了,谢沉和谁打架都还手,这回偏偏不还手,躺平任打。
要是上个月擂台这样打,只怕谢沉难当第一。
宋皎捶了两下谢沉的背,就重新坐回去,板着脸,理了理衣裳。
谢沉乖乖巧巧地把几卷牛皮都挂好,然后在旁边坐下。
宋皎也不翻开面前的奏章,就这样开始讲:“古来治雪赈灾,不过三条,一是拨粮,二是派药,三是挖渠排水。可是琵琶洲严寒,还未入冬,沟渠就结了冰,根本没办法排水。”
“我与几个朋友翻阅文献,发现了许多新的治雪法子,递呈陛下与丞相参详,陛下与丞相都觉得可行,我才斗胆来了琵琶洲,要是有说得不妥当的地方,烦请诸位当场指出,我一定虚心求教。”
宋皎颇豪气地朝他们抱了抱拳,然后起身回头,走到挂起来的第一幅牛皮面前。
这是他在凤翔城的时候就准备好的,料想士兵们不会有看长篇大论的耐心,他就把整理出来的法子化成了图,加以简明的注释,让人印在牛皮上,也印成了小册子。
宋皎背着手:“我将治雪的法子分做两种,一是短治赈灾,二是长治久安。”
“短治赈灾,在前几年,陛下与丞相亲临琵琶洲的时候,就已经做得十分完备。百姓全部搬离琵琶洲,只留下军队驻守。有灾情即刻上报,周边州郡通往琵琶洲的官道全部拓宽一倍不止,垫上牛皮防滑,方便运输粮食。”
“可是长此以往,总要依靠隔壁州郡运送粮食,只怕终有一日会赶不及,所以需要长治久安,头一个法子,就是种树。”
老兵们皱着眉,稍稍正坐,抬头去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皎道:“冬日沟渠冰冻,难以排水,大雪堆积,必须寻求其他排水方法。况且,我听说琵琶洲是沙质土地,开春化雪,紧跟着就是沙暴。一年四季,不曾断绝。”
宋皎说得简单明了,老兵们都听得认真,原本以为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刘将军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撑着头专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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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晚上,宋皎还剩下两张牛皮上的东西没讲,他看了看天色,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什么时候,你们不用操练的时候再继续说。”
刘将军急忙道:“小殿下,我们明天就不用操练,明天就可以继续。”
“那就明天一早继续,我这里有几本册子,上边都是我刚才说过的东西,大家可以拿回去看看,跟手下的士兵们解释一下。要是我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众人都应了,领了小册子出去之后,一面走,还一面讨论方才宋皎说过的事情。
“种树是不错,就是要种起来恐怕有点麻烦,早知道我们以前就不砍树烧柴了。”
“那是宋丞相的小孙子吧?看着好像有点儿像,特别是眼睛。”
“你才知道?就是宋丞相的小孙子,陛下的干孙子,今年刚读太学,前几天才入学呢。”
宋皎有点脸红,转头推了一下谢沉:“起来把牛皮收起来。”
谢沉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刘将军便道:“不用了,不用了,别摘下来,等会儿我吃了饭,还想再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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