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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江凭为了家里人的事情,意志消沉,想着守孝三年再另谋出路。柳宜看不下去,就拉着他去考了场试。
结果江凭不小心考了个解元。
确实是不小心,据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凤翔城乡试的主考官一般是柳先生,但是去年,柳宜参考,他为了避嫌,便临时退出这一届评卷,换了一位姓张的先生上。
评卷的时候,卷上的姓名是被遮盖住的,一开始还算顺利,最后几个考官在两份卷子里出了分歧。
两份卷子都是字字珠玑,几位考官不知该如何取舍,判谁一谁二。
最后是张先生拍了板,他拿起江凭的卷子:“我看这份的行文与文采,像是柳老先生的孙儿的,这份为首,当之无愧。”
结果把卷上的姓名揭开一看,了不得,原来这是江凭的卷子。
张先生原想拍柳先生的马屁,结果闹了个大红脸,最后事情闹到陛下那里,谢老当家又看不懂,就推给宋丞相看,宋丞相看了,最后也点了江凭的卷子。
江凭就这样中了解元,柳宜屈居第二。
想拍马屁的张先生虽然误打误撞点对了卷子,但也被降了职。
张先生之后还抱怨过:“谁知道那江凭和柳宜的文风这么像?又不是兄弟,真是,就是每天同吃同住,也没有这样像的。”
既然已经中了解元,江凭也不好再逃避,用从庆国带回来的、家里人的东西,做了几个衣冠冢,祭拜之后,就开始认真温书了。
他自知这些年跟在李煦身边,蹉跎了许多时光,读书也愈发用心。
这天放假,宋皎和温知到石介堂的时候,柳宜和江凭还在看书。
温知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他们身边,拿了本书,坐下就看。
进入状态之快,让宋皎称奇。
宋皎走到柳宜身边,看了一眼:“师兄,你在看什么?”宋皎定睛一看,有些疑惑:“师兄,你看字书做什么?”
柳宜笑了一下,合上书卷:“你江师兄马上就要束冠了,给他看看有什么好字,给他取字。”
宋皎问:“那怎么不让三爷爷取,不是要长辈来取的吗?”
柳宜扬起下巴:“他自己让我取的。”
果然,坐在一边的江凭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淡淡地翻过一页书。
宋皎拖了长音:“咦,柳师兄占人家便宜。”
柳宜笑了一下,卷起书卷,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净胡说,我们说好了互起的。”
“那师兄看到什么好字了吗?”
“没有。”柳宜瘪了瘪嘴,“全都不好。”
“那应该是师兄要求太高了。”宋皎在垫子上坐下,随手抓了一个软枕来抱,又转头看向江凭,“不是说互起吗?那江师兄想好要给柳师兄起什么字了吗?”
江凭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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