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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致气得两粒漂亮的眼珠子都在冒鬼火。贺晴光得意了,搡开屈致,“好了,我回国是来发展事业的,倒不想成心给你添堵,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下周我的工作室开业,你记得来给我捧个场。”
他丢下话,春风得意地走了。
屈致站了一会儿,心里那股子邪火扑腾腾地烧着,烧的他心慌意乱,大热天的直抽冷打摆子。眩晕了片刻,他忽然急匆匆地离开阳台,走到小会议室,见到江梅生仍在等着,那溺水般的慌乱才渐渐平息。
江梅生神情平静,笑着说:“再不吃,饭就冷了。”
屈致重新坐下,向江梅生解释:“他昨天回来的,回国来开了个平面设计工作室,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开业典礼。”
江梅生没说什么,吃了饭,便要走。屈致亲自开车送他,到小区外时,屈致停住了车,落了锁。
江梅生不明所以,看向屈致。屈致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对梅花型碧玉耳钉。
这耳钉不过小小一颗,雕得极精细,水头足,绿莹莹的仿佛一滴泪,江梅生失笑,他是有耳洞的,但只有一只,高中毕业那年和屈致一起打的。
屈致拈起一枚,“我替你戴上吧?”
江梅生已经明白了屈致的用意,他无所谓地点头:“好。”
屈致靠近了,替江梅生取下左耳的透明耳堵,手指捻着江梅生雪白的耳垂,屏住呼吸,小心戴上那枚梅花耳钉。
“好了。”屈致收了盒子,剩下的那枚耳钉,自然是自己的。
他看着江梅生的耳垂,终于心满意足。江梅生笑了笑,下了车挥手道别,往小区里去。
屈致目送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小区门口的一抹身影,眼神不自觉一暗。
待江梅生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内,屈致下了车,走到小区门口,却并未往里头去。他来到林立的香樟树下,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冷漠地看着他。
是傅玉真。
屈致走上前去。他身量与傅玉真差不多,眼神中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你来做什么?”
傅玉真嗤笑:“怎么,只准你来,不准我来?”
这几天他为江梅生的事气恼,他本就自尊心极高,江梅生不联络,他自然不会拉下脸来主动破冰,今天不过是心烦,开着车在市里乱转,不知不觉开到了江梅生家门口罢了。
没想到居然看见屈致送江梅生回来。
这几天他找人调查过屈致,江梅生的确没有骗他,但他隐瞒了更多。他和屈致从小一起长大,高中毕业一起出国,在国外的那部分,江梅生刻意隐去不提,于是傅玉真从别人那里听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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