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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霖本想放下手机，爬到床上开始睡觉，却忍不住，按了一下对话框里的那条语音——

裴伊说，“早点休息。”

女声微微沙哑，缱绻中带着些疲惫，有种莫名的性/感，

钟霖忍不住多按了几下，反复听了很多遍，一边往脸上糊面霜，一边用小拇指戳屏幕，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伊的声音好好听啊…

脸糊好了，手指也涂上面霜，指腹滑滑的，

手机也跟着一滑，从掌心滑到桌面，钟霖连忙去抓手机，

手忙脚乱间，碰到屏幕，误触了视频通话的按键，

钟霖下意识挂断，

对面却一秒接通了视频通话，

裴伊在电脑桌前坐着，脸上的妆卸掉了，唇瓣削薄有些泛白，这张脸仍是精致的，艳丽的，只是，少了红唇黑发时的凌厉，

她的脸是冷白色，眼下有些发青，看起来有些憔悴，五官俊逸疏冷，似乎带着书卷气的斯文，眸色却极深，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郁，苍白，而脆弱，

裴伊素颜的时候，到不像是影后，

也不像是豪门贵女，倒像是伏案加班几天的办公室御姐，被摧残得有些憔悴。

视频里，台灯开着，奶白色的灯光下，钟霖坐在书桌前，小巧精致的脸颊迎着光，皮肤莹白，有光泽感，像是被照亮的白瓷，细腻无暇，

钟霖穿着杏白色睡裙，细肩带下是深陷的锁骨窝，

她似乎是刚洗过澡，脸上还带着薄薄的红晕，头发披散着，发丝没有完全吹干，发梢湿漉漉的，小水珠滴落，晕湿了锁骨前的一小片衣料，留下星星点点的水渍，白色丝质面料浸得有些透明。

看清楚视频对面的情形，

钟霖头发还滴着水、穿着睡裙的小模样，

这场面，有丶刺激…

手指微抖，裴伊一时没握紧手机，

“啪”得一声，手机被反砸在桌面上，

镜头对面骤然变黑，又晃了两下，才再次出现裴伊的身影，她立稳了手机，手指一勾，将垂落的鬓丝撩到耳后，若无其事地问：

“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刚才按错了，”钟霖摇摇头，疑惑地问，“刚才你的手机怎么了？”

“手滑了。”裴伊淡声道，

裴伊眼眸微垂，又恢复那副疏冷的模样，耳根却是发粉的，

她抬手松开了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然后缓缓抬眸，漫不经心地瞟一眼镜头，

“我要去洗澡了，”

“那…挂了吧。”钟霖轻声说。

裴伊突然出声：“头发吹干了再睡，”

“嗯。”钟霖点了点头，“谢谢裴老师。”

裴伊眉心轻轻蹙了一下，怎么从刚才开始，变得这样…生疏？

“早点休息。”裴伊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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