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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段嚣今天究竟哪里不对,但是沈喑本能地觉得,段嚣已经在临界点了,无论他做什么,都该由着他去做,不问缘由,不论对错。

他被自己这种猪油蒙了心的想法吓得心惊,却还是任由段嚣抓着他,没有抵触,没有任何多余的行为。

良久,段嚣轻轻松了手,叹了口气,看着沈喑:

“你先回去好吗?”

“我......”

段嚣的声音顿住,我想怎么样呢?我想一个人走一走?我还有点事情要做?都是假的,是谎话,是借口。

他想杀人,用最残酷的术法,把凌迟的刑罚变成殉道与献祭。这样的真话,怎样说都不会动听。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憋了太久,想要释放一下残忍的天性,他不想让沈喑看见这样的自己,事到临头却发现他连一个痛苦的眼神都无法回避,一句蹩脚的托词都说不出口。

他舍不得欺骗沈喑,没等沈喑回答他,便转身一人没入街巷涌动的人潮中。

沈喑站在原地,看得出来,段嚣不想让他跟上去。

他慢慢往回走了两步,犹豫不决心绪不宁,脑海中猝然闪过段嚣寒症发作时的景象,突然转身,朝着段嚣身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沈喑心烦意乱,老神医的话,段嚣糟糕的状态,这些征兆都让他觉得段嚣的寒症很复杂,段嚣在他眼前消失的每一秒钟都变得很难熬。

他放不下心,担心段嚣的寒症再发作,一向沉着的他,此时的情绪却不由自主地焦躁起来,他在川流的人群中张望,疾行,心如浮木,患得患失。

直到人群中出现一点黑色的背影,段嚣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沈喑的心在渐渐沉下来。

他与段嚣相隔很远很远,是神识先一步捕捉到熟悉的冷冽气息。

也许是因为灵济心法的存在,万物的灵气都能与他呼应,沈喑的神识比任何人都要通达,没接触过更厉害的元婴高手或者化神大能,但至少不输金丹后期的段嚣。

他远远地跟着段嚣,发现他好像随手买了一些东西,之后只是随便走走,漫无目的。

离开热闹喧嚷的人群,他看着段嚣,沿着荒草萋萋的废弃古道,走上高耸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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