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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多礼,我等办差途经此地,素闻景塘大潮是天下盛况,便乘兴而来。只为观潮赋诗一番,有时间的话,吃顿便饭,还该继续赶路,耽误不得。”
地方官员拱手:“堂堂大楚金甲卫,个个儿都是难得的金丹高手,饮食上岂能轻慢。来人,得月楼设宴,按最高的规格招待!”
“将军您真是来对了,如今仲秋前夕,正是观潮的好时节。”
官员的手恨不能拱到天上:“彼时浊浪高起,蔚为壮观。”
沈喑又听到了得月楼,原主在永州就是为了去得月楼吃喝玩乐才身陷囹圄,想不到景塘镇也有得月楼,这种赚钱的黑心买卖竟然是连锁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地想,这个金甲卫的将军,算不算公款吃喝?
金丹他听过,大概是武力设定,这本书是个修真流。不过,瞧这将军虎头虎脑的样子,金丹高手,很难得吗?
至于物资补给,沈喑承认是他想多了。在这野蛮的故事里,官兵怎么会为流寇补给物资,“人道主义”这个词八百年后都不会被发明。
于是,金甲卫被请到楼上喝酒观潮了,囚车上的流寇集中在江边大坝的附近,由当地的官兵看管,非但没有珍馐美酒,连口水都没得喝。
从沈喑的视角,也能瞧得见一点大潮的边儿,的确挺壮观,脑子里想起来几句古人的酸诗,随口轻声道:
“乍起闷雷疑作雨,忽看倒海欲浮山。”
官兵恶狠狠地敲了敲囚车:“嘟囔什么呢!”
沈喑往里缩了缩:“没什么......”
却不慎蹭到那少年的衣角,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沈喑腹诽,挺好看的脸怎么就跟冰块儿一样呢,就算你不觉得我念的诗有文化,也不至于这么看着我吧。
大坝附近聚集了一众的小老百姓,吵吵嚷嚷地对着大潮指手画脚。除了脖颈上驮着的孩子哭闹和后面被挡住视线的人跺脚跳高,还有人们闲谈的声音。
“你们瞧见那些匪寇没有?”
“听说是要流放到南荒的白川去。”
“白川苦啊,遥遥大漠寸草不生。就算不被饿死渴死,风沙作起妖来,普通的筑基修士都扛不住,何况他们这些不能练气的,也就只有打家劫舍的蛮力,白川的妖风会把他们吃到只剩骨头。”
沈喑叹了口气,好惨,原来他们是要被流放到沙漠,还是经常刮沙尘暴的那种,简直惨绝人寰。
另外,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沈喑能感受到他们对修真练气之人的崇拜,果真,这个世界以武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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