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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楚浔语气冷淡,目光仍旧投在书上,并不刻意看他。
“师尊……”本以为能得到师尊宽慰劝诫的萧清毓愈发无措,“我……”
面色苍白的楚浔收了剑谱,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不发一言。
萧清毓忽而“咚”的一声跪在了楚浔面前,泪如雨下。
师尊身负重伤却仍可冷静自持,不以己悲;而他却心魔缠身,甚至手染
“师尊……弟子有罪,有辱门楣。”下唇都被咬得出血,萧清毓周身的气息愈加疯乱。
“还是个孩子啊。”楚浔冷淡的神情逐渐软化,冰冷的指尖停在萧清毓的渗血的唇上,轻轻拭去颗颗血珠。
放任本沉浸于心魔中的萧清毓在他的亲昵中逐渐脸红,愈发迷失自我。
就连一旁原本受萧清毓影响而有些枯黄的千解草都重现生机。
“清醒了?”楚浔一面微微弯腰去抓他的手,一面用另一只手按在腹部伤处,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神色。
吓得萧清毓气息再度紊乱。
“还跪着呢,”楚浔拉了拉他的手,失笑道,“也不嫌累。”
萧清毓迟疑地在楚浔床边坐好,如无根浮萍终于抓住一节树木,微微有了些神采。
唯一的指望,便是师尊。
楚浔冰冷的指尖落在他发顶,为他细细梳理,间或触碰到萧清毓滚烫的耳廓,便惹得他身上一阵酥麻。
楚浔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珍贵的艺术品,深怕弄碎了这一头乌黑的发。
“好好想想,要与为师说什么。”
“弟子……弟子之心不纯……”萧清毓颤抖开口,“弟子有悖道心,有辱门楣。求……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蚋。
楚浔态度逐渐严厉起来,唇边的笑意僵在脸上。
也就让萧清毓更加自责。
“萧清毓,这真是你内心所想么?”楚浔难得语气严肃地换他全名,目光中的失望不加掩饰,“为师以为你还记得,当初领你入门时教的第一课。”
萧清毓瞳孔微缩,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心绪激烈动荡。
这当然不是他所想!他怎么、怎么甘愿离开师尊!
楚浔的第一课是道心。
当初自己所言之道心是……以己身之道,护欲护之人。
“师尊……”萧清毓喃喃道,“可……”
杀生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做,身上残余的血腥味扑入鼻腔,令他痛苦不堪,几欲作呕。
“没什么可或不可,”楚浔冷淡道,“吾辈修仙,但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你与为师说说,你可曾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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