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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倭人没人去管,但也许他命不该绝,旁边的人一不小心从他身上踩过,竟也让他吐出几口水来,然后悠悠转醒。
一旁的士兵见状立刻上前将他绑了,与此同时,那艘尖头船上的倭人也都被箭矢射中,有的当场死去,有的还苟延残喘,被水兵们用绳子五花大绑,扔在船舱里。
丑丫一直紧紧地跟在老爷子身边,她双眸含泪,却一声也不敢出,害怕自己会打扰到大夫救人。老爷子撑开眼皮,艰难地看了她一眼,泛白的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安慰她几句,然而最终他还是晕了过去。
倭人和居野山人一起被带到了溪县,倭人入了大牢,居野山人则被送进了县衙救治。这十七八个倭人中,伤重不治的有七八个,那七八个都被带到了山谷中,用来祭奠那些无辜的百姓们。
杜玉听说后,虽身体还有不适,但依然执意等在房间外面。在经历了那一场围追堵截以后,他心中是有些悲观的,在他看来,这位老友处境十分危险,活下来的几率很小。现在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身体受了伤,但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加重要的了。
大夫出来后,大家都围过去,只见这位老大夫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他的腹部有五处刀伤,已经伤了肺腑,再加上他心怀死志,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杜玉听后脸色苍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一旁的楚辞手疾地扶住他,脸上也满是凝重。世上最令人难过的,无非是给了希望又收回,明明人已经救回来了,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逝去。
……
漫天的纸钱在风中飞舞着,给这偌大的寂静无声的山谷平添了一丝寂寥孤苦的意味。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身白麻跪在中间最大的那座新坟前,肩膀不断地耸动,即使哭得满脸是泪,也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静姝,走吧。”楚辞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爷爷定不愿意看你再这样难过下去。”
“楚叔叔,我明白的,我只是想再陪爷爷一会。”卢静姝红肿着双眼,看了看这座坟墓,又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人,泪珠儿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以后就叫义父吧,我已经答应了卢老爷子,收你为义女。”楚辞想起那位老人临终托孤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酸楚。
居野山人本来想把丑丫托付给他的好友杜玉的,可是当他听说楚辞就是之前教丑丫读书习字的楚叔叔时,便又改了想法。
在他看来,能够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人,必然是不拘泥于形式的,也不会被那些古板陈旧的思想所局限。居野山人之所以会认识丑丫,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
那时候他刚出游回来,途经码头,却发现有一个小姑娘头上插着草标蹲在地上,一旁是个皱着眉头的中年汉子,自称是她的伯父。那小姑娘知道要被卖,却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哭嚎或大叫,而是蹲在地上用树枝划着什么。
居野山人走近一看,发现她正在默写三字经,字虽是用树枝写的,但看起来却很工整。他不由生出些许疑惑,这家人一看就很穷困,竟还会让女孩子识字,难道她家是中途遭了灾没落的不成?又或者,这小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儿,是被拐子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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