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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下来,袁在途有些疑惑。
他缓缓扭头看向袁在途,他们刚刚距离就很近,如今易冷扭头,脸颊几乎碰到袁在途的嘴唇,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不知为何,即使在昏暗里,袁在途居然觉得自己能看到那双眼眸。
如同以前那样灰色的眸子,冷冰冰的颜色,却好看得宛如蒙上一层薄雾,此刻却冷漠冰冷得可怕,或许是在看他,也或许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东西,里面空无一物,毫无感情。
“是个老头就可以随便杀了吗?”易冷突然问出这句话。
袁在途居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若是平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似乎对于你们来说都是这样,无辜的人一旦牵扯进你们的视线里,随意被抹杀生命,一点也不会因此愧疚,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把别人的命当做是自己的附属物。”易冷嘲讽地笑了,想起过往种种,认真地对袁在途说:“所以我才讨厌你们。”
他说的是你们。
包括祁羽声,包括祁门,所以也包括自己。
袁在途不自觉地放开了易冷的手腕,想对他说些什么,易冷却没管他的反应,转身往外走开,远离了他。
突然,易冷停了下来,昏暗中,他没回头,只是补充了一句:“对了,如果你杀了他,”他停顿了下,淡淡道:“那么我会杀了你。”
无比地坚定的语气,让人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得出来,这也是警告。袁在途从未看到他有过这样的态度,更没见过他对谁有过强硬的样子,这让他的心像是往无底深渊往下坠落,一直空落落的,找不到支撑点。
袁在途自我嘲讽地笑了下,坐回角落,手却碰触到地上的一个小小的瓶子,他摸索着拿到手里,似乎是个伤药瓶,他抿唇,沉默着,却没有涂上伤药,将它揣入怀中,当它是个礼物似的,靠着墙壁静静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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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燃着令人安心宁静的熏香,庞大的床上倚着一位少年,不过十七八,身穿明黄色的便衣,眉目英气,皮肤雪白,但脸色却透出青色,体型瘦削,眼下一抹青色,没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掩嘴咳嗽几声,然后便是呼吸不过来似的“哮鸣声”。旁边的奴仆连忙上前拍着他的背部顺气,一只好看修长的手则捏着一颗药丸,要送到少年的嘴里,却被旁人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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