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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瞬间,好想逃,可她没法逃,还要亲手拨开水草带唐珞上去,还她一个安息。
陈婉柔好怕,握着那只冰凉的手不知所措,不舍得松,心脏像是抽筋了般,逐渐缺氧,最终女人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让自己清醒过来别恍惚,忍着极大的痛苦拨开水草,搂过她,竭力往上游。
潭水泛起涟漪,一人拖着一“人”回到地面,陈婉柔无言失语,唐珞,满身伤痕,虽没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但确确实实没了生息,这就像一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答卷,直接,呈现在曾经作为爱人的她的面前。
唐珞应该是被树枝挂住了,大概今日凌晨才坠入潭底,这几天冷,加上她又一个人沉在极冰冷的潭底,整个人没有太大的变化,脖上的勒痕格外显眼,又青又紫,而且是一圈。
陈婉柔唇色发白,眼睛红得可怕,尚建明说,自己掐了她,可没说自己是用绳子勒的。
因为女人的动作,唐珞裤兜里掉落了什么东西,陈婉柔扫了一眼再也忍不住,无法冷静,抱着唐珞抓心挠肺地哭了一个多小时,那白发,好像又多了几缕。
一个戒指盒的盒子散落在地上,一对戒指也摔在泥泞里,尺寸分明是两位女士的,上面一个刻着“cwr”,一个刻着“tl”。
风再次吹动,外套也掉落,陈婉柔跪爬着过去,如视珍宝地迅速捡起拧在怀里,却发现口袋是带拉链的,里面有个硬物搁着自己,女人打开,里面是唐珞完好无损的手机。
“你叫我一声陈婉柔老公我就拉你一点,唐珞!叫啊!”
面对尚建明疯狗般的行为,唐珞知道,他没打算让自己活,他还当着自己面掏出陈婉柔的手机,摔入悬崖,企图毁灭证据,皮鞋的硬底磨得自己指节那块皮都脱落,忍着剧痛和头晕目眩,唐珞在男人腿的间隙,再看了陈婉柔最后一眼。
笨死了,陈婉柔老师,我早就知道你的病症,从第一面开始,我就在竭力逗你开心啊,看到那瓶药的时候,想法也被应证,紧绷着的陈老师,应该多笑一笑,你很好,是这辈子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本来还想等你离婚后,嘱咐监督你慢慢断药,我可以陪你坐缆车、骑马、做手工、去海边,想见你像孩子一样和我奔跑放风筝,和你一起看一次缓缓升起的朝阳,你知道吗,我打两份工,不是为了房租,那个钱我以前就存了的,主要是想为你,为我们,买一对戒指。
唐珞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为了转移男人的视线和注意力,没回话,再喊了声婉柔,他果然回头,唐珞沾血的薄唇无力地一笑,主动松了一只手,将原先在浅裤兜不保险的手机,单手塞到了外套那处,借着兜里的卫生纸包裹住拉上拉链。
如果你无法放下,那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证据,陈婉柔,我不怪你。
绳子逐渐绷直,空气越来越稀薄,唐珞贪恋地望了陈婉柔最后一眼,松了手,发出一声小到自己才听得见的“我爱你”,她听不到,但她一定能知道。
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陈婉柔发现了一串陌生号码,唐珞很聪明,知道这不是尚建明的本号,录了屏,还从一上山,就录着音。随着内容的播出,陈婉柔拳头攥紧,口腔里血腥味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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