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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弄丢了。

鹿溪坐在卧室里,白皙手指攥着行李箱的边缘,放声大哭。

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初中入学第一篇命题作文,老师布置作业,题目叫《爱》。

爱是什么,爱在哪里?

她把家里翻遍了也找不到,问完妈妈问爸爸,问完爸爸,去问薄光年。

那时候他中文烂得要命,鹿溪喋喋不休说大半天,他只会安静地盯着她,迟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

鹿溪不高兴:“你就不能想想吗。”

薄光年沉默很久,平静地说:“没见过,或许根本不存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无论世界上是否存在这样一件东西,无论他能不能找到、能不能拥有,他都不在乎。

这段关系里,在乎这个的,只有鹿溪。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天空阴翳,乌云攒聚。

鹿溪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雨水打在玻璃上,将她的哭声盖下去。

她一直以为,联姻对象喜不喜欢自己都没关系,应付一下,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哪怕相爱是永恒的概率难题,她没办法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她只能走。

-

雨势迅速加大。

夏季空气闷热,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雨刷左右摇摆,司机的视野被大大缩小,很快就只能看到模糊成一片白色的水雾。

这场雨来得大而且急,行人们步履匆匆跑过黑白斑马线,西装革履的白领们将文件顶在头上,众人四散避雨。

车内安安静静,一道玻璃将车内外的世界隔开,冷气很足,空气中暗香浮动。

薄光年手指扣在手机上,半晌睁开眼,看一眼表,低声:“还要堵多久?”

“不太好说。”导航显示前方出现了两起追尾事件,司机说,“应该半小时左右。”

那也太久了。

薄光年今天格外没有耐心,他微皱一下眉,一只手落到黑伞伞柄的金属狐狸头上:“也不远了,五分钟的步行路程,我走过去。”

司机意外:“现在雨下得太大了,薄总您等会儿吧。”

他知道薄光年要去见Edward,忍不住:“叫那位先生稍微再等等,他能谅解的。”

薄光年抿唇,摇头:“不了。”

他说着打开副驾车门,斜风骤雨立刻吹进车内。

他最后看一眼鹿溪空空如也的消息框,关掉锁屏,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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