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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以前从来没有过,学生时代无论老师出多难多变态的高数题他都能准确答出来,他好像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对万事万物都有十足的把握,成竹在胸,踌躇与不确定的情绪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可现在他有些茫然,又有些烦。
“你……要带什么东西走吗?”他迈动长腿上前,主动问,“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收。”
她随身的行李本就很少,其他的就原地放着也没事,海岛的房子会有管家来帮他们收拾整理。
鹿溪拉上背包拉链:“没有了,我没什么东西要带走。”
如果可以的话,连你我都不想带走了。
不能想这个,想到就想哭。
鹿溪避免与他对视,背上包站起身,导演的电话也刚好打过来:“机票帮你们改签好啦,要不要我这边开车送你们去机场?”
鹿溪礼貌疏离:“谢谢您,不用了,我们有自己的司机。”
导演连忙在电话那头连声“不要这么客套”,薄光年刚刚松开的眉头又渐渐皱起来,终于察觉到是哪里不对。
她突然对自己也很疏离。
就像对待外人一样。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没说喜欢她,但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
见她下楼,他下意识问:“早饭想吃什么?”
天快要亮了,这里离海边很近,鹿溪脚步微顿,突然想起。
刚来海岛的时候,管家提醒他们日出时间是早上四五点,两个人纷纷表示起不来床,不去看日出了。
可今天时间赶得恰恰好,偏偏谁也没心情再看了。
“不吃了。”鹿溪低头查看航班信息,“我不饿。”
薄光年忍不住握住她细白的手腕,低声:“你不问问我饿不饿吗?”
往常,每一次,她都会问的。
鹿溪放下手机,沉默半秒,借着拉背包肩带的动作,拂落他搭上来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合同里又没要求我这样做。”
薄光年怔在原地。
半天没有回过神。
-
两个人拎包出门时,戴白手套的司机已经等待在家门口。
旭日初升,海边的风仍然带着凉意,太阳没什么温度,稀薄的光芒像蜂蜜一样撒在海面上,铺开的金光也淡淡的。
薄光年沉默不语拉开车门让鹿溪先上车,下意识抬手帮她挡额头。
鹿溪看都没看他,低头弯腰闪避了过去,啪嗒扣好安全带。
非常冷漠。
无情的鹿总又回来了。
薄光年:“……”
他微动一下唇角,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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