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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都知道,“诺言”二字底下只有两个口,是可以不走心的。
薄光年换了衣服,坐下,回他:【我不懂。】
苏怀:【你谦虚,但真诚。】
薄光年盯着手机,没再说话。
能跟苏怀做朋友,是因为两个人家境圈子都相似。
一旦这两样东西差不多,三观就很难不合。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身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冷漠算计,成年之后,会迅速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苏怀这样的,只谈恋爱不结婚,因为结婚无意义;一种是薄光年这样的,只谈利益不谈别的,因为婚姻本质是一场合作。
可能青春期的时候,会短暂地对“爱”产生疑问,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他们会迅速想明白:
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没有爱情,并不会死。
所以无需追问,不必追问。
薄光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在很认真地思考这种无聊的命题。
他沉思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鹿溪将沾了烤肉气息的外搭脱下来,换了一件能挡风的薄针织披肩,松松垮垮挂在连衣裙外面,挡住细瘦的肩胛,卷发落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
她问:“走不走?”
薄光年冷淡:“不去。”
鹿溪停顿一下,坐到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娇:“走嘛走嘛,大半夜的天这么黑,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出门。”
薄光年:“那你别去。”
鹿溪:“不行,我得去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还得加他微信……我不想再跟他有别的交集了。”
薄光年冷酷指出:“你食言了,你两个小时前才说过,再也不理我。”
鹿溪眨眼:“我没说过不理你,我说的是不会再哄你了。但我现在也没在哄你,我在撒娇。”
薄光年:“区别在于?”
这破问题要怎么跟直男解释,鹿溪从口袋里掏出指令卡:“我命令你跟我一起去。”
薄光年立刻站起身:“好,走。”
鹿溪:“……”
她突然有点怀疑,这人矫情半天,究竟是不是就为了诈她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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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宴给鹿溪留的地点,在篱笆外的小树林。
这地方离木屋很近,鹿溪觉得蹊跷:“他这个点儿出门,女朋友难道都不问的吗?”
薄光年牵着她的手,跳过一个小土包:“你这个点儿出门,我也不会问的。”
鹿溪:“我不信。”
薄光年:“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腿、”
鹿溪:“……”
他停住脚步:“我看见景宴了,我就站这儿,你过去吧。”
鹿溪跟薄光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她一抬头,发现还真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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