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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反派脸色要好看干什么呢?
我把我自己的姐姐打死了,脸色还能好看吗?
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我脸确实僵的厉害,几天没拍我找不到感觉了,或者说我有些放不开,霍寒川往监视器旁边一坐,我就有些不太自在,我后期的角色太像阮乐,我怕我演成那样,虽然我知道霍寒川不会为难别人,但我就是本能的多想了,于是感情压在发不出来。
这是我的问题,我自我调节。
卢导跟霍寒川说了一声,就过来给我讲戏:
“你姐姐是你的至亲,虽然你成了死神,感情漠然,但这种漠然中还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就是……”
他抓了把头发开始想用什么词来形容,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合适的来,最后往霍寒川那边看了一眼,小声的咳了声,跟我道:“你想想那天雪崩的场景,对,就是那种形如槁枯,万念俱灰。”
卢导为了让人入戏,什么场景都能假设,我看了他一眼,我那天是那种样子吗?
然而周卿之也看着我道:“你把我当成霍先生不行吗?”
我嘴角僵了下,才勉强朝她笑了下,我想他们都误会了,我跟霍寒川没有那么深的感情,那天是因为我以为他真的死了。
任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你面前去世,你都会忍不住的。
小时候我捡过一只猫,被肖君卓踢死了,我都难过了,又何况是个人呢。
我太怕因我而亡的生命了。
我深吸了口气,才轻声道:“我再想想。”
周卿之点头:“对,把他往死了想,哈哈,我就说说啊,纯属演戏啊。”
我笑笑,没说什么,我们演员也不是天生就能泪如泉涌,感情随手就拿捏得来的,一些哭戏都是把自己的亲人给想没的,虽然这说起来很大逆不道,但真的被逼到那个份上,真的会往那边想,就如刚才卢导给我引导。
只是我没有亲人,我想苏女士不会悲痛,因为我想不出苏女士去世的场景,肖南山我就更加想不出来了。
而霍寒川,我想了一秒钟后摇了下头,我不想去想他。昨天的雪崩太真实,我想着那些后果只剩恐惧。
但这场戏我还是演出来了,我没有感情,但我有专业的素养,我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我的老师临毕业的时候告诉过我,我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演技逼真。
我抱着我的姐姐漠然的脸随着时间一点点龟裂,那张如冰覆盖的脸也如被化开的冰川,卢导说,任何感情都会被感动,被融化,我这张脸太适合演从漠然到心死,只要演的好足以让观众心疼,作为最大的反派,最后被感化,魂飞魄散化为乌有的结局也算是一种好的,会让人记住。
等演完这一幕后,我抱着周卿之长久没有起来,周卿之也没有动,但她睁开眼了,看着我眼神复杂,我一时间还没有把情绪收回来,只就这么看着她,她不是我的至爱,但是我的至亲,我活着是为了她,我死了也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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