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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添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下了路演,被夏源强制塞上了保姆车,正在赶往下一个行程地点。
车内置的小电视机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涉嫌诱/奸两名少女的嫌疑人系知名画家司程,昨日已被警方在酒店捉拿归案,本台记者正在持续关注……】
画面里警方正在搜寻作案现场。背景正是司禾被蒋玉红接回去后,住的那个大别墅。
几乎是一瞬间,他脑子里“砰”地一声,剧烈地炸开了。
司禾不会是被……
不行!
不能!
不可以!
许贺添“唰”地从车里站起身,头“砰”地碰上车顶。
感觉不到头顶的疼痛,他目眦尽裂地扑向夏源,指尖颤抖着指向广播,词不成句地质问:“司程……司禾,是司禾吗……”
夏源被他吓了一大跳,缓了缓才皱着眉头训斥道:“这司程还自诩什么艺术家,简直禽兽不如……”他看了眼许贺添,“哦,不是那小姑娘,听说被害人是两个初中生,被那人渣叫去家里学画画……”
许贺添恍恍惚惚,只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转头,眼神有些涣散地斜斜向下,轻轻道:“让我下车。”
喉结动了下,许贺添转头看向夏源,平静道:“给我一个小时,不,就半个小时,可以吗?半小时后你来这里接我。”
夏源盯了他半饷,最终还是说:“好。”
许贺添戴上了口罩帽子下车,拦了辆出租车。
循着非常浅淡的记忆,他找到了司禾大伯父家的住址。
非常狭窄逼仄的楼道,生锈的铁门,弯着腰才能不碰头通过的垭口。
正好是下午五六点钟,楼道里来来往往通过的人不算少。有提着菜篮下楼的大爷大妈,有刚从补习班下课在打闹着上楼的学生。
许贺添一道高挑的身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他下意识低下了头,捂紧了口罩,压低了帽檐,徘徊在楼道口。
大概没几分钟,对面有户人家开了门,一个提着菜篮的中年妇女从里面走出来。
她顿了下脚步,仰头皱着眉盯了许贺添好几眼。
许贺添和她对视上视线。
有点眼熟,不知道是不是。
中年妇女警觉地回身关上了门,往楼梯口走去。
犹疑了好几秒,许贺添快步上去拍了下中年妇女的肩膀:“那个,您好,请问您是司禾的大伯母吗?”
中年妇女倒也没否认,只是转而警惕问道:“你哪位?”
“哦,我是她朋友。”许贺添有些不自然地摸摸后脖颈,“请问她现在在家吗?找她有点事儿。”
“哦,禾苗啊,她早就不在岭川了。”
中年妇女眼球转了转,脱口而出道,“她出国了!M国留学去了!叫啥城市来着,哦,好像说是什么杉矶……不是,你找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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